第十二章 南下遭遇

    李衍pua到的那群全真教道士的作用很大，这不仅仅在于那群人本身的能力之上。
    全真教影响力很大。
    整个北地江山中，全真教有不计其数的产业和信徒，从高官贵人到下里巴人，全真教之中都有人脉。
    这次李衍扩张了大半个县，麾下民众激增到五万余人，所聚之地更是秦岭这等中原龙脉之所在，即便李衍比较低调，只占乡村，但此时没能引起蒙古官兵的敌意，那群全真教道士功不可没。
    又用了一个多月，李衍在新占地传了一波巨乘佛法之后，任命了各村各镇的管理员，见各项事物都迈向正轨，短时间也不可能继续扩张后，做出了周游中原的决定。
    神雕世界之中对他有用的宝物不多，但既然进入了这一方世界，也不能空手而归，说不定就能淘到一些宝贝。
    临行前，他又去了一次古墓。
    古墓掌门伤势越发严重，本源都亏损了，整个人脸色惨白，即便让医术算得上小成的李衍现在去治，也顶多只有五成的把握。
    古墓派武功一辈子断情绝欲，但一到重伤，被功力压抑出来的情绪就会爆发出来。
    若是以前没有受伤的古墓掌门，或许就让李衍治伤了，在那时的她眼中，古墓派的面子什么的，男女大妨什么的，全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但偏生现在她受了伤，她一生最敬重林朝英，其中是否夹杂了其他的情愫也不可知。
    临了之际，竟不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从表情上竟还有几分期待。
    李衍也不能强迫给别人治病，他还不至于将自己辛苦学来的医术看的那么不值钱。
    他又提出用全真教武功交换玉女心经。
    全真派武功甚是正宗，李衍在指点那群小道士的时候只看了几遍便学会了所有的招式，所欠缺的是内功修行口诀，而因为全真教武功的正宗，通过招式、发力技巧，再加上李衍深厚的道学知识和他在读神雕侠侣之时见到的只言片语，倒推出来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也不困难。
    一个正宗，一个绝不会出差错，有这两个关键条件控制，倒推全真教内功不比做一道高数题更困难。
    用全真武功换古墓武功，对李衍来说，这是绝对血赚的生意。
    可惜的是，李衍的这个买卖没能成功。
    带走古墓派的御蜂之法和一部分玉蜂后，李衍拜别古墓派二人，表示自己不日将向南而行，若古墓掌门想改变心意，可在第二日晨时之前找他。
    第二日李衍等到了午时。
    见始终不见有人下山，不禁长叹一声，便吩咐王昌远准备一应丧葬用品。
    他昨日观古墓掌门脸色，便知她命不久矣，就算他亲手治疗能救回来的概率也不过五五之数，若是不救那就是必死无疑。
    “这古墓派的心法果然害人害己，太上无情的功法岂是那么容易修行的，这等单纯压抑感情而不化解感情，练到最后岂不成了一个偏执狂。”
    李衍摇了摇头，却是不再关注古墓派一应事情。
    开始为南下做准备。
    他刚与村民一道吃完午饭，安排好离去之后的诸多事物该如何处置，并告知王昌远等人自己的规划，让他们在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时候有地方去找他。
    就在其将要出发之际，两个人却找上了他。
    “龙姑娘，你怎么来了？”
    李衍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古墓掌门死后，顶多只有孙婆婆下山买一些丧葬用品，没想到不问世事的小龙女竟然也下山了。
    他更意外的是，女孩的脸上依稀可见泪痕。
    以小龙女清冷的性格，古墓掌门的死亡即便会令她伤心，但也不至于伤心到这种程度。
    女孩脸上露出迷惘的表情，不知所措的说道：“我师傅不要我了，她把我和婆婆赶出了古墓，说我不用守什么古墓派的规矩了。”
    “师傅将断龙石放下，现在我和孙婆婆都不能回古墓了，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孙婆婆让我找你帮忙。”
    “是这样吗？”
    李衍长叹一声，“林掌门是一个好师傅，可惜了。”
    古墓派很难说是一个门派，古墓不过是当年林朝英隐居的地方，她未曾收徒弟，第二代掌门不过是她的侍女。
    至于第三代的李莫愁和小龙女，被收为徒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发展门派的想法，在李衍看来，大概就是古墓掌门遇见了两个无人养育的女孩，顺手养着，养的同时还教授了林朝英所创的武功。
    若无李莫愁在江湖之中闯荡出来的名声，这古墓派或许不会有古墓派这个名字。
    古墓派所注重的从来不是什么门派延续。
    李衍不知道古墓掌门是为了什么选择将古墓派在她结束生命的时候断绝，但他大概可以猜到，那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的小龙女，在她临终之际，认为小龙女继续待在古墓之中并非最佳选择。
    “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先跟着我吧，说起来，我刚刚开办的学堂之中还少了几名女教师。”
    李衍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
    南宋时理学正盛行，对女性的束缚极大。
    在李衍麾下女性打破束缚有受教育的权力，但若是让男性去教，实在难以被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用女性去教又严重缺少女教师。
    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需要一代人的努力，李衍又实在等不及。
    只能逮着一个算一个了。
    李衍笑着说道：“就是你现在的水平还有些不够用，当教师恐怕有可能误人子弟，且先跟在我身边学几日吧。”
    “女教师？”
    小龙女愣了一下，“你要我收徒弟吗？可我已经被师傅除名了，不能教古墓的武功。”
    李衍笑了笑，道：“不用你教古墓派的功夫，那太高深了，一般人也学不会，只需要教最基础的知识就可以了，至于学堂之中要要学的武功，那正是我要教给你的。”
    小龙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两人谈话间，李衍已经将南下一应所需装到坐骑之上。
    因为多了一人随行，又要多带不少东西。
    于是，刚到新环境，还迷迷糊糊的小龙女便稀里糊涂的跟随着李衍又要去新的地方去游历。
    此行除了李衍和小龙女，还有李衍这两月所收弟子之中最出色两人。
    出门在外，诸事不便，以李衍与这个世界主流观点不同的世界观和他的脾气，若事事都由他来做，恐怕这一路会招惹不少事情。
    为了方便，李衍便带了两个弟子。
    一行人都具有内功，行进速度只受到马力限制，一日便可前进二百余里。
    只用了半月时间，几人便来到了豫州境内。
    今年年初，金被宋与蒙古联手所灭，蒙古兵力不足，未能占据黄河南岸大片区域，退到黄河以北。
    大怂却是准备趁着豫州大片区域无主收复旧土。
    南宋君臣想法倒是挺美的，他们预测到了金灭之后宋蒙之间必有战争，准备收复豫州等区域，想要依靠黄河建立防线。
    可惜，庙算不足，将帅不和，兵无斗志。
    一场端平入洛，却是连连失败，损兵折将，被人灰溜溜的赶了回去。
    李衍赶到豫州的时候，这场宋蒙之间的第一战已经到了尾声，战争被蒙军反推到淮河那边。
    一路所见却是无数逃荒的难民。
    蒙古当初从豫州撤退的时候，为了坑宋军一把，竟丧心病狂的将黄河堤坝给掘了。
    造成大片的黄泛区，无数良田被水淹没。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中原地区连年征战，早已十室九空，整个豫州境内都没有多少人，这一场灾害比之后世的花园口少殃及不少人。
    李衍不知道这场兵灾加人祸死了多少人，但他料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或许这个时代整个蒙古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有这次死的人多。
    他更加确定的是，两年之后，蒙古攻入川省盆地之后，劫掠一场后杀伤的人更是确凿无误的超过了这时代的蒙古总人口。
    仅那一役，便直接造成超过两百万人的死亡！
    “不行啊，不能放任成吉思汗的那群狼崽子放肆了啊，整个世界才多少人，照他们这种杀法，等统一全国后，都损失了多少人了？”
    李衍目中满是杀机。
    “龙儿，小沐，小河，我们改变行程，往汴州去。”
    若他记忆中的资料不错不错，现在的蒙古军队刚刚教训南宋一顿后，俘获南宋端平入洛时期的大量辎重，现在正准备凯旋。
    面对历史的时候，死人只是一个数字，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在史书之中或许就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但亲身经历，李衍很难想象人间竟然会有如此悲惨之事。
    诚然，穿越之前的地球处于大涅槃时期，人类面对的灾难比这个时代更凶险，更难以度过。
    但那个时代，还存在希望，还有许多人愿意为未来而战。
    在那个时代，生命至少是被珍重的。
    一行四人转道向东。
    越向东走，见到的环境就越凄惨。
    无人收殓的尸骨时常能见。
    还未至汴州，几人便看到一队骑兵，约有二三百人。
    李衍看着那队骑兵，向跟在身后的人问道：“龙儿，你可知武功练到何种程度才能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