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的眉心微蹙,她知道陛下在顾及那些长老院的眼线。
可没有长老的命令,他们是不会离开陛下的。
“还不赖。”
夜九也看出来了,但她没理由帮这个皇帝,又没有好处。
等等……
好处?
长老院没了,皇帝又是灵域的掌权人了,岂不是能给她很多好处?比如说把国库送给她什么的?
小汤圆鄙夷地咧咧嘴,看老妖怪那个表情就没有好事!
皇帝你快跑吧!千万别回头!
别被她给逮到咯!
“你们。”
夜九微抬下颚,瞥了那些眼线一眼,嗓音冰凉摄人,“出去。”
此话一出。
姜耀和贤贵妃都惊了。
那可是大长老派来的人啊,她说让出去就出去?
而且这样做……未免太过明显,会被大长老怀疑的啊……!
其中一名眼线道:“我等只听命大长老。”
“爷知道,爷之后会告诉他的。”夜九慵懒地启唇,“还是说……你们想先跟爷打一架?”
闻言。
眼线们面面相觑。
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击败了黑垩魔兽的人啊……据说那个大坑,至今还在魔冥森林!
再说,大长老那般纵容信任她,或许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呢?
他们自我安慰了一番,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太怂,然后真就立刻转身出去了。
贤贵妃攥紧手绢,眉眼间满是愁绪:“夜大人……”
“有啥事就说吧。”
夜九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她漆黑的眸光太过笃定,打消了姜耀心头的疑虑。
“请您……救救皇室……救救灵域吧!”姜耀凝视着她,缓缓地单膝跪地,发自肺腑地恳求。
“陛下……”贤贵妃的声音微颤,夜随他跪下。
夜九挑眉:“救皇室爷可以理解,灵域怎么了?”
“不知您是否注意到……”姜耀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才小声道,“邬延一直在栽培一株灵草,不遗余力地为它寻天下灵宝,此事,约莫已有两百多年……”
顿了顿,他见夜九没有出声,便又接着道:“我曾经的亲卫察觉到地下有异样,带回了一小节赤红的根茎……!邬延种在长老院的灵草,已扎根到了皇宫,可想而知,它们已经蔓延到了何种地步!邬延这么做,必定有极可怕的目的,地上百姓的性命,是他随时都可以摧毁的啊!”
姜耀自问没有那么爱民如子,痛心疾首。
但他也明白,百姓没了,灵域没了,主城、皇宫,也将不复存在!
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能再任由邬延放肆下去!
而有机会做到此事的人,多年以来,就只出现了一位——他面前的少女。
不论如何,都该一试!
夜九散漫地敛眸,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不止她呢:“你能给爷多少好处?”
“只要您愿意……皇帝之位,我都可以拱手相让!”姜耀诚恳地说道。
再这样下去,别说帝位了,性命都难保!
贤贵妃眸光微颤,没想到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惊骇不已。
“皇位?爷已经有一个了,全是麻烦。”夜九这才想起,她有很久没回过圣羲了。
她这个女皇当的,太失败了!
不过那儿有人留守,只要没有出什么大事,有人篡位反而是好事,帮她分摊了麻烦。
姜耀有些急了:“那您想要什么?”
皇位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了,如果这她都不要,他还有什么筹码?
“你只要在重新掌权后,给爷足够的自由和权利,以及把国库里的好东西给爷挑选就行。”夜九慢悠悠地启唇。
姜耀愣了一下。
就这样,没了?
如果她做了女皇,她想要的一切不都是她的了吗?
对了。
姜耀忽然醍醐灌顶,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女,终点该是半神界、神界才是,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灵域女皇的位置停下脚步呢?
“好,我答应你。”他点头道,“我这就回去给你写圣旨,还有……把玉玺分一半给你!”
以保证他日后,以及子孙后代不会食言!
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行。”
夜九勾唇一笑,“老哥办事敞亮,爷当然会竭尽所能了。”
小汤圆嫌弃地咂嘴,就算没有好处,你不也想端了长老院吗?有什么区别?
顺手多捞了一笔,还觉得自己挺辛苦嗷?
“多谢……多谢……”姜耀喜极而泣,连忙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我暗处还有一些人……”
“不需要,你该干啥干啥,不要打草惊蛇就行。”夜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歇着吧。”
如此大言不惭。
姜耀却并不觉得离奇,反而放下心头的大石,恭敬地作揖,捋了捋衣衫走出去。
夜九在长宁宫挖完洞出来,就被人叫去了长老院。
邬延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人,暂时不会起太多疑心。
但挖洞实在是太慢了,她需要一些帮手。各处一同进行,才不会拖延时间!
长老院。
姜若浅不再像平日一样,光明正大地走过大道,而是披着斗篷,遮得严严实实。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哟,这不是浅儿吗?过来,陪我们玩玩儿!”一名侍卫不怀好意地笑道。
其他侍卫也不甘寂寞,包围了姜若浅。
姜若浅紧皱眉头,躲开侍卫的手,好像躲开肮脏的垃圾:“不行,我还有事。”
“有事?哈哈哈!你有什么事,咱们还不清楚吗?”
“是啊,既然都是伺候人,伺候伺候我们怎么了?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呸!故作清高的贱人!”
一群侍卫哈哈大笑,把姜若浅围在中间,疯狂揩油。
他们知道姜若浅是奉长老之命来的,只要不耽误太多时间,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灵域最纯洁的公主跌落神坛,他们怎么能错过肆意把玩的好机会呢?
姜若浅红了眼眶,柔声哀求,却惹得他们变本加厉。
“嘶啦——!”
薄纱被撕碎,春光泄露。
女灵师们无不眼神轻蔑,啐一口唾沫。
恰好夜九从对面的路上走过,步伐慵懒而轻快,青丝飞扬,裙角在灿烂的阳光下明媚灼目。
刺痛了姜若浅的眼睛!
她这两日忙着沐浴,都忘记了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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