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说话了,贺兰晖只得悻悻地闭嘴。
帝褚玦启唇道:“我能否一起去?”
宫仆摇头:“慕容公爵说,只见夜九姑娘一人。”
“我去。”
夜九慢悠悠地起身,安慰老婆,“溜达一圈而已,待会就回来。”
有异空间在,她不会有事。
就算有点什么突发状况,她也死不了。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帝褚玦便只好点头:“好。”
贺兰公爵多看了夜九二人几眼,以他们的做派,不像是平民。
而且能被慕容公爵点名接见,更是不简单。
思及此,贺兰公爵问儿子:“他们是你从哪儿捞回来的?”
贺兰晖如实道:“大狱,他们赢了决斗。”
贺兰公爵听完再次看向帝褚玦,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要理会任何人的意思。
以谨慎起见,贺兰公爵没有主动打草惊蛇,继续与旁人寒暄。
另一边。
夜九被宫仆带着穿过缠满海草的长廊,细碎的气泡在花朵间穿梭,煞是好看。
宫仆在一处房间停下,示意夜九:“姑娘请进。”
小汤圆犯嘀咕,这个公爵还挺神秘啊!
“好。”
夜九也不磨叽,只见推门熟练地游进去。
刚一进去,房门就被宫仆关上。
这是一个王宫非常普通的待客房间。
地上铺着红毯,摆放着水晶桌椅。几条星辉鱼在房顶游弋,照亮整个屋子。
夜九一眼望去,只见病态精致的少年坐在主位上。
庄重典雅的红色衬得他愈发尊贵,好像王宫最受宠爱的小王子。
手腕上系着一根眼熟的黑色发带。
他单手撑头,笑色烂漫依旧:“哈,有意外发现呢,你有尾巴的样子,真可爱。”
“!!!”
小汤圆震惊,北冥漓!
怎么哪儿都有他?刚从精灵族出来,转头就成了鲛人族的公爵!
“可惜。”
夜九冷淡道,“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别这么说话跟我好吗?我们之间又没有仇。”北冥漓惋惜地叹气,“我大概只是急了一点而已。”
看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时,他的理智就燃烧殆尽了。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呢。
不该惹毛他的小猎物,看吧,不好哄啊。
夜九的眸瞳散漫而冰冷:“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仇?”
“嗯……让我想想,这个身份是什么时候开的来着?”
北冥漓忽略了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想起来了,是拿水灵源的时候。你猜,我的水灵源从哪儿来的?”
话音落下。
夜九第一反应就是:“前国王是你杀的?”
这个食血鬼太危险了,要想在鲛人族顺利找到纯源灵珠,必须弄清楚他的事。
至于弄死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很清楚,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能力。
“不不,他的年纪太小啦,我的水灵源是好早之前呢。”北冥漓很乐于跟她闲聊,心情愉悦,“大概是……上上位?”
“!!?”
小汤圆惊呆,那岂不是被海鬼杀死那个?
这个纸人还跟那群海鬼有关系?该不会就是他搞的鬼吧!
而且……
果然他的少年外表与他的实际年龄,没有半毛钱关系。
“又是你杀的?”夜九眯眸,他到底祸害了几个异族?
“不算,哎,算一半吧。”
北冥漓微微歪头,笑意清澈,露出危险的尖牙,“不过现在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很久不来了,放心了吧?”
“不过……”
他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替她把椅子往前推,倚在椅背上示意她坐,“这事儿跟现国王脱不了干系,不是什么好鱼。”
夜九没动。
北冥漓只好继续倚着,望着她笑:“所以,我帮你把他宰了,把纯源灵珠掏给你怎么样?”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可以双手奉上。
死的正好,若是活的,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漂亮的少年在笑。
越是澄澈明亮,就越是令人背脊发寒!
“你想再把神引来?”夜九眯起黑眸。
上次要不是他在精灵族放肆,神会知道?会忽然出现?
闻言。
北冥漓粲然轻笑:“果然,你也跟神不对付啊,我们又有共同点了。”
“所以你最好安分点,对我们都好。”夜九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
“唰!”
一道水幕凝结挡住她的去路!
“去奇渊海,找黑巫女,你或许能……”
不等北冥漓说完,刺目的光刃骤然穿破大门,割裂水幕,一道人影瞬移而入,将夜九揽过去!
帝褚玦衣袂猎猎,冰冷抬眸:“果然是你。”
北冥漓的目光落在他揽夜九的手上,烂漫的笑意幽凉,充满挑衅地道:“是啊,我的手下败将。”
小汤圆倒吸一口凉气,好浓的火药味!
打起来打起来!
啊不对……小帝帝应该打不过,快跑!这个纸人杀人不眨眼啊!
帝褚玦的眸色晦暗不明,不轻不重地低笑一声,把夜九往后推:“想再试试么?”
磅礴的光在屋中涌动,星辉鱼们瑟缩躲避。
“不想呐。”
北冥漓遗憾地叹息,“她会生气的。”
记仇得很啊,哄不好的话会很头疼。
“她生气与否,与你无关。你若敢动她,上至凌霄下至地狱,定取你性命!”帝褚玦凌冽地启唇,半抱怀中人原地消失。
一个手下败将。
脆弱的半神之人。
口出狂言。
北冥漓还真不敢小觑。
他可以肯定,那是一只沉睡的雄狮。觉醒之日,神佛难挡!
“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挑战的狩猎了,真是有趣。”少年撑着脸眯眸轻笑,兴致盎然。
话音刚落。
门外就想起脚步声。
一道女声响起:“慕容公爵,您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北冥漓自顾自思考,没有理会的意思。
女鲛人便推开门自己进来了,正是贺兰莎。
贺兰莎只是看他一眼,就觉得脸红心跳:“慕容公爵,我家那个贱奴没有惹您不悦吧?”
太漂亮了,好像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
身份还这般尊贵,比她新挑进府的贱奴不知道高贵多少,可不是空有皮囊的臭虫!
闻言。
北冥漓微挑眉梢,斜睨过去:“贱奴?”
“是啊,就是那个叫夜九的,是我府上最下等的奴仆,还是犯人出生,干过卖口气的脏活,浑身沾染人类的恶臭,臭不可闻。”
贺兰莎滔滔不绝地抹黑夜九,“您这样的身份,以后千万不要再与她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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