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
“这还不简单?”
夜九笑眯眯地看向龚琥的背后,对空气道,“听清了吧,干活去。”
龚琥怔愣着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背后。
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还是说,这姑娘受了重伤,精神出了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有好几个小鬼兄弟蹲在旁边,乖巧地等候吩咐,此刻已经飘去了凤华宫。
“夜九姑娘在跟大将军说什么?”
“不知道……不过她好像没有要杀大将军的意思,刚才大将军可是起了杀心的,她为什么不趁机报仇?”
“是啊,本来大将军与她比试就是不公平的……”
“这还明白不了吗?夜九姑娘这等绝世神才,格局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众禁卫军已经不自觉开始拍夜九马屁了。
毕竟慕强是大陆的老传统了。
金御风被夜九坚韧热烈的精神感染,不由得露出笑容,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小小少女尚且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屈服于现状?
王后的眸色阴鸷,给手下宫人使眼色,既然龚琥废了,那那个小孩就不必留了。
面上再次挂上端庄大气的笑:“不愧为古璃国第一天才,夜九姑娘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这么说,身份已经可以证实了?”
夜九摊开手,毫不客气,“木槐岗矿场的开采权。”
王后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想一些理由来拖延时间。
“古璃天才榜第一,与金桑神武大将军的一战,等同于两国之间的较量与交流。想必圣羲皇朝不会想看到,因金桑言而无信,而引发两国矛盾吧?”
帝褚玦的狭眸微眯,慢条斯理的话从薄唇间吐出,字字危机四伏。
圣羲皇朝压制着四国,绝不允许四国之间发生战争,影响皇帝的统治,以及整个大陆的安定。
若非没有绝对正当的理由,任何矛盾的发起国,都将受到皇朝的制裁!
金桑王栗栗危惧,急忙道:“王后,快给他们吧。”
虽然这处矿资源非常重要,但也总比惹上圣羲皇朝强太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王后阴狠地剜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勉强笑道:“九殿下说得极是,金桑自然不会言而无信,来人,把矿契令拿来,交于九殿下和夜九姑娘。”
“不愧是王后啊,爽快。”夜九笑眯眯地接过矿契令。
哼。
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后目光阴冷,以为这样就能轻易从她头上讨到好吗?未免太天真了!
再怎么说木槐岗也是金桑国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
魔夜琉璃矿,可没那么容易被他们挖走!
与此同时。
凤华宫。
杀令还未传达到,小兄弟们就先到了,他们根本不用找到暗室机关,便直接从地面渗透下去,到了暗室中。
灵魂体,就是如此方便。
暗室中光线昏暗,只有六名影卫看守。
一间小屋子里,关着一个小男孩。屋内生活器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些书和玩具。
显然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应该是从龚琥听命王后开始。
长久不见天日的生活,令这个小男孩的眸子黯淡无光,靠在冰凉的墙上发呆。
忽然。
一道彻骨的幽寒席卷暗室,六名影卫立刻起身查看男孩,并警惕地环顾四周:“什么人?”
不好意思,不是人,是鬼。
小兄弟们目光冰冷,迅速扑向影卫,解决得悄无声息,还贴心地把尸体放在男孩看不见的位置。
男孩望着忽然空荡的暗室,满脸呆滞。
“哗啦。”
小屋子的铁锁自动打开,落到地上,铁栅栏打开一条缝。
“是谁啊?”男孩试探着问了一句,无人回应。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跑出去。
他跑过的地方,机关自动打开,畅通无阻。
很快,便从王后的卧房角落处跑出来,重见阳光。
宫女和侍卫发现了他,惊呼出声。
“快抓住他!”
“不能让他出凤华宫!”
“王后有令,这男孩若是活着出去,凤华宫所有人陪葬!”
前来传达杀令的宫女大喊。
一时间,大量的人七手八脚扑向男孩,吓得男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就在一只手快要抓住男孩的衣襟时,幽寒刺骨的气息再度袭来,宫人们毫无征兆地大叫,倒在地上哀嚎。
“谢…谢谢……”
男孩惊恐地望了望空气,再次爬起来不顾一切地狂奔。
空中那诡异的风声指引着他,令他直奔勤政殿而去,穿越人群,看到满身是血的爹爹。
龚琥双手撑着破碎的地面,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滴,悲痛至极。
忽然。
“爹——!”
清脆的童声响彻天地。
龚琥一抬头,便看到安然无恙的儿子向自己奔来,顿时嚎啕大哭。
“爹!你怎么了爹?”
王后脸色大变,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宫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孩怎么跑出来了?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
宫人也是错愕不已。
不可能的啊……凤华宫那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一个孩童?
龚琥愣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错愕地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少女,衣袂猎猎飞舞,朝他挑眉一笑,美如天使。
是她。
她真的把孩子救出来了,完好无损!
龚琥忍不住露出难看而感激的笑容,抱紧怀中的儿子,轻声安慰:“爹没事,没事。”
“爹。”男孩哭诉,“有人要杀我啊,他们把我关起来……唔?”
话未说完,龚琥就把儿子的嘴捂住了。
此事没有证据,贸然说出来,反而会被抓住把柄,还需要从长计议。
总之,经此一事,他与王后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夜九慢悠悠地走过去:“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小老弟,我们送你回家吧。”
龚琥立刻点头:“好,多谢夜姑娘。”
她救了孩子。
别说送他回家了,就是送他下地狱都没问题。
金御风也走过来,吩咐道:“重伤不宜走动,为老将军准备一架轿辇吧。”
说完才想起夜九也受了重伤,甚至更严重,便问:“夜姑娘你需要吗?”
夜九慵懒地耸耸肩:“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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