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月兰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快跟你父亲好好说说,国师大人是怎么赏识你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把另外两名姨娘看得眼红极了。
黎辛有些担忧:“看这样子,明日怕是不太平了。”
“那才好玩儿呢。”夜九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往客房走去。
刚到客房,她便隔着两道墙,瞧见一条小灵魂和两条大灵魂悄悄离开。
小灵魂踩在大灵魂的背上,趴在墙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客房。
又是夜星宇那个熊孩子。
夜九漫不经心走进去,自言自语:“对熊孩子啊,就该狠狠地打一顿才行。”
她走进客房,干脆利落掀开棉被,便见上面几根银针闪过寒光!
黎辛倒吸一口凉气,气愤道:“什么人这么狠心?”
真不愧是危机四伏的大宅院,百姓们的猜测不过是冰山一角啊。
不远处的夜星宇小脸一黑,狠狠踩了几脚仆人的背:“你们不是说这是个好法子,不会被她发现吗?!”
“哎哟……我们也不知道啊!”
仆从哭丧着脸,“这个夜九城府太深了,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强啊!”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气死我了!”夜星宇暴躁起来,跳下去连带另一个仆人一起踹。
忽然。
魂符闪过。
银针转眼间出现在仆人的身上,夜星宇一脚踹过去,正好扎进脚趾里!
“啊啊!好痛!”
一声惨叫响起,夜星宇抱着脚痛得在地上打滚,吓坏了两个仆人。
“小公子您怎么了?您的脚怎么了吗?”
仆人连忙爬过去查看。
谁知一抬头,夜星宇忽然变成了夜九,正现在那儿笑。
“好啊!果然是你暗害我们小公子!你还笑?我们这就把你扭送给老爷问罪!”俩仆人冲过去。
好不容易逮到夜九的错处,两人无比激动,幻想着小公子赏赐他们的样子,简直心花怒放。
心里越开心,下手就越重,趁机狠狠地暴打“夜九”。
“啊!啊!你们……啊哇啊啊啊!”
几声哀嚎后,熟悉的哭声传来,路过的侍卫急忙过去查看。
居然看到两个刁奴在暴打小公子!
那两人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连伺候了那么久的小公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在拳打脚踢。
夜星宇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打过,又愤怒又害怕,哇哇大哭。
直到侍卫冲过去把仆人打翻在地,才拯救了他。
“哇啊啊啊!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夜星宇在侍卫怀里发疯,吱哇乱叫。
眼前的幕布被掀开,俩仆人这才看清自己方才打的是小公子,霎时如遭雷劈,满脸绝望!
“哈哈哈哈!熊孩子就该海扁一顿!”小汤圆乐得找不到眼睛。
黎辛呆若木鸡,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两个仆从会暴打小公子?
大佬不过是在空中画了几下……这是什么仙术吗?
“这下安静了,睡觉。”
夜九吹了灯上床就睡着了。
窦月兰在看到鼻青脸肿的小儿子时,心疼得直滴血,派人将那两个仆人杖责至死,为儿子报仇。
贴身婢女欲言又止,低声道:“夫人,这事儿太蹊跷了,绝对跟九小姐脱不了干系……”
“夜九……”
这两个字从窦月兰的牙缝中挤出来,眸色阴毒,宛如蝮蛇。
看来凤儿说得不错,夜九一定有鬼……不论如何,都要她现出原形,魂飞魄散!
第二日。
今天学院放假,夜九本想多睡会儿懒觉,谁知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了。
“九小姐,九小姐,国师大人驾临,指名要见您,老爷让您赶紧去主厅。”
门外的婢女们难掩窃喜之色,这个嚣张的丑女终于有人能治治了!
小汤圆兴奋地跳起来:“哇!快起来,又有好戏看了!”
“吵死了。”
“啪!”
夜九一巴掌把某兽拍飞,翻个身继续睡。
此时的前院。
身着统一服饰的随从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将各种摄魂法器布置在四周,点起冥烟,挂起魂符,阵仗极大。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夜如凤,此刻正乖巧地站在一人旁边。
那人约莫四十余岁,身披暗紫色长袍,手持纯黑枯木手杖,精瘦的脸颊,一双浑浊的眼睛泛起难以诉说的阴气。
是一个神秘、诡谲,令人不适的男人。
夜东锋和窦月兰只敢默不作声地坐在下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起个屁都不敢放。
这位国师大人,乃无限接近五品猎鬼师的存在,没有任何鬼怪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鼎鼎大名的斗鬼场,幕后老板便是他。
可谓令整个古璃鬼怪闻风丧胆,无数百姓崇拜,凌驾所有大臣之上,权倾朝野!
就连古璃王上都对其十分客气,甚至讨好。
要说有谁不怕么?
那当然是九殿下了,毕竟这位可是从来没怕过谁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例外。
“阿嚏!”
正在吃早餐的帝褚玦打了个喷嚏,凤眸微眯,谁人在念他?
“殿下。”北潼暗戳戳挪过来,“听说国师昨日收了夜如凤为徒,夜如凤坚称夜九姑娘是鬼,今天一早国师便去了夜府。”
夜九姑娘怎么可能是鬼嘛?殿下的阴阳眼都没鉴定出问题。
夜如凤那个半路来的蹩脚阴阳眼,一定是看岔劈了。
更何况,品味那么好的姑娘,绝对,绝对不是鬼!嗯!
“国师?”
那个妖里妖气的老东西?
帝褚玦眉梢微凛,这个老东西怪得很,没鬼都能被他整出鬼来,那个女人怕是危了……
不对。
“你整天关注这些没用的人做什么?”帝褚玦不悦地斜眸。
“属下这不是……”北潼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这不是太闲了嘛……”
其实心里话是,闲得蛋疼的人难道不是您本人吗?
就差把眼睛焊在人家身上了,还口是心非,真不愧是寡王!
北潼最后问了一句:“所以您不去看看?”
“不去。”
某人义正言辞。
然后……
不到一刻钟,他就出现在了夜府的房顶上,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种。
他不能那么冷血无情,对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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