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大律师,蓝梅也是一张肃冷的脸庞,她眼镜下的眸子带着精睿,“是么,没出事最好,朗业集团也是陆氏的三大体系公司之一,出任何事都得陆家替你们收拾摊子!”
银汶疏远地站在一边,不回她的话。
蓝梅看着这个陆国原的秘书,想探探话,便又道,“荣叔公会出席会议,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个会议他就是以陆家三长老之一的身份召开的。但二爷会跟荣叔公这个父亲一起继续对抗主家,我倒是想不通了,应该说是太不理智了,难道二爷他是忘了,上回在医院时大少爷是如何宽恕了他们一家?”
银汶哼了一声,“蓝律师是在跟我说话么?不好意思,我只能说上阵父子兵,荣叔公是二爷的父亲,二爷支持自己的父亲站在他儿子的立场上,他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们就是想继续深化与主家的矛盾?”蓝梅冷道,“上回大少爷宽恕了二爷一家,所以你们银家也没事,不然,为了夺取董事长一位以及股权而恶意哄抬郎业的股价,你们银家的人会没事么?”
银汶蓦地回过头,看着蓝梅眼镜上透着洞悉的蓝光。
他脸色变了变,继续指着蓝梅说道,“蓝律师,你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蓝梅哼道,“如果主家想要打压下二爷一家或者是你们银家,自然会有证据。”
银汶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心态,“哼,蓝律师提这件事,又有什么目的呢?难不成,陆白要将除了他们主家以外的人,全都逐出陆家么?”
蓝梅看着这个银秘书,一时没回答他。
她估记,陆白就是不想这么做,所以才没有揭穿陆国原和银家哄抬朗业集团股价的事。
最后蓝梅说道,“没什么目的,只是提醒你,既然作为二爷的秘书,你们银家的命运与二爷一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如果二爷家再次出事,你们银家也别想逃脱,作为二爷的秘书你不进劝二爷反倒让他继续与荣叔公合谋,以后你们银家也会跟着出事!”
蓝梅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看着蓝梅的背影,银汶愈发心慌,以为他没有劝过陆国原么?
他都瞒着银老爷子劝过陆国原的,现在朗业集团不能有任何变动,因为章元集团都换了掌管者。可陆国原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依然和荣叔公出席了这个董事会议。
现在好了,主家既然知道了银家哄抬朗业集团股价的事,这一下又有把柄落在主家手上了,陆国原一家的处境危险了!
银汶看向会议室大门,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来,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冲进去将陆国原叫出来……
此时,会议室里面。
陆白端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看着长会议桌两边的各个陆家持股人,会议桌旁的人个个脸色凝重,大多是陆家的人,华衣贵影,画面是这个世界第一豪门成员聚集的高贵庄重。
陆白一袭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墨蓝色的领带,简洁而典雅的精英穿着,仿佛永远是绅士的象证,贵气与稳重的代表。
他的气势是盖在场所有的人,尽管比起陆家的长老,他算是很年轻!
但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能力,以及他的威力!
“所以,荣叔公你现在是决定站在二叔家那边,是么。”陆白优美中的声音带着丝冷冽,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腕上,上千万的百达翡丽名表与领带夹相互辉应着,泛着奢侈的光。
“对,我现在是作为章原的父亲过来开会。”荣叔公老脸生威,花白的胡子跟着颤动,清浊的双目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你以为就凭你陆白,你一个刚接过陆氏董事长的大少爷,能将我赶出陆家么?我告诉你,你非但不能,而且作为陆家的三老之一,我还能召开这个董事会议!”
自从昨晚陆白驳了他的面子,不肯就陆章原一家的事算罢,他便铁定了主意,一定要将陆白的气焰打压下去!
因此,他不仅和陆国原来到了会议上,甚至还声明就站在陆章原家那边,似乎想要告诉所有人,陆章原家里的人还在这,还是陆家的人!
面对荣叔公和陆白的对峙,其他人一时都没作声,气氛沉寂。
坐在荣叔公旁边的陆国原也没说话,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一副誓死如归。
来参加这个会议,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他无奈,他只能这么做!
为了他女儿陆歆能活着回来,哪怕失去他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也在所不惜了!
“陆家三个长老,是除了陆氏董事长以外,可以用手上的权利召开董事会的人。”比起荣叔公的愤怒,陆白平静地回答他,“这我没什么意见,如果按昨天荣叔公你的说法,你如果站在陆章原一家那边,荣叔公你自然也就不算是陆家的长老了,也就不能召开这个会议,更加不可以参加这个会议。”
陆白又轻笑道,“但念你是长者,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他的笑里,带着对这个二爷爷的揶揄。
因为这二爷爷刚才既已经说了是站陆章原家那边,那就不算陆家的人了,那又有何身份召开陆氏的任何会议?
“陆白,我知道你向来目中无人惯了,你爷爷怎么放任你我不管。”荣叔公对于陆白的话,气得眉毛跳动,“但作为一个董事长,也必须知道礼貌是什么,不然只会令人对你不服!”
“礼貌?”陆白问他,“荣叔公这话从何说起?”
“就从你对我的称呼说起!”荣叔公道,“你该叫我二爷爷,而不是叫我荣叔公,你也该叫章原为三叔,而不是口口声声叫他的名字!”
对于荣叔公的这个斥责,陆白淡然地勾下了薄唇,“叫您荣叔公,是尊敬你,爷爷,是比较亲近一点的叫法,既然荣叔公你已经决定与陆白与主家作对,那还谈什么亲情,爷爷这个叫法自然就可以省了。”
“陆白,不是我要跟主家作对,是你们逼我们!”
“至于陆章原。”陆白继续回答他,“他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平时称呼上习惯了而忘改口是一回事,但他既然不是陆家的人,我称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不妥。”
“他是你的长辈!是你父亲的堂弟,陆家人一脉相承血浓于水!”荣叔公气得眼睛都爬上了血丝,猛地拍着会议桌,“无论发生什么事,长辈就是长辈,你们必须尊敬,必须孝敬!”
声音刺耳地回荡在会议室内,其他人都一片寂静。
除了陆星溱用丝娟掩着嘴的轻咳声,其他人概没有出声,连相叔公也轻轻地叹着气,无法插进话,只要思忖着该如何让这个会议不动干戈地结束。
“血浓于水?长辈?尊敬?”陆白抓住荣叔公几个关键词,冷声回问他,“那他们在紧紧紧逼我爷爷,想让主家重新交出股权并分配时,以及向我爷爷下毒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爷爷是他们的亲人?有没有考虑爷爷是他们长辈,要尊敬?如果这就叫血浓于水的话,那荣叔公你口里的亲情,血脉,还真是廉价。”
见陆白步步不肯退让,荣叔公摆了摆手,“我差点忘了你陆白就擅于辩论,算罢,我不跟你理论这一点,现在我要求召开这个董事会议,就想提出两点。第一,当初章原他手上的股份是我给他的,当年我分给他时是百分之十,我现在要求主家立即把他原先那百分之十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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