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原来这就是面对他异能的感觉吗?泰尔斯想道。
在这么近的距离,好像连呼吸都要麻痹了。
但至少他没有陷入幻觉。
洛桑二世没有回答泰尔斯,他先低头看向在地上呢喃梦话的斯里曼尼,再看向再度晕死过去的凯萨琳,目的昭然。
泰尔斯紧皱眉头:
“他许诺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的高手忠心耿耿,来干这见不得光的肮脏活计,连下水道都钻?”
洛桑依旧没有答话,他手按剑柄,绕着泰尔斯,侧身跨出一步。
糟糕。
举着匕首的泰尔斯急忙跟着转身,遮挡住身后的人。
“钱财?官爵?荣誉?甚至封地庄园?”
泰尔斯只能尽力喊话:“还是……复仇?”
话音落下,洛桑突然看向他!
尽管有面罩和目镜的遮挡,但在那一刻,泰尔斯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凌厉眼神。
很好,拖住他。
想到这里,泰尔斯收起紧张的剑术架式,尽力装出轻松的样子:
“这么肤浅?”
“我建议您不要拦阻,殿下,”洛桑开口了,“若感到不适,不妨转过头或闭上眼。”
泰尔斯轻声一笑:
“那我建议你向查曼·伦巴学习,放开血海深仇,着眼美好明天——”
但他话音未落,眼前的黑衣杀手就身形一动,瞬间掠向泰尔斯身后!
草!
这么厉害的高手还搞偷袭?
泰尔斯还在心里痛骂,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扑了出去,jc匕首狠狠刺向洛桑的腰侧。
拦住他!
但他的进攻没有奏效——几乎在同一时间,洛桑未卜先知般折返,一个轻松写意的变向转身,避开jc的锋芒,在泰尔斯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绕到另一侧。
糟糕!
泰尔斯一惊。
他下意识止步转身,身体却跟不上意识,在急停急转中失去平衡,向后仰摔。
洛桑甚至有余力扭头看了他一眼,再掠向地上的斯里曼尼。
胜似闲庭信步。
或者街头耍猴?
梅西晃倒博阿滕?
草!
泰尔斯在心里诅咒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后倒下,看着敌人离斯里曼尼越来越近。
不。
怎么办?
要怎么拦住他?
不!
但就在此时。
【不够。】
泰尔斯浑身一颤,体内的狱河之罪熊熊燃烧,入侵他的关节骨骼。
草!
在关节的噼啪爆响和剧烈疼痛中,泰尔斯感觉到,自己延展到极致的脚踝、小腿、膝盖……好像又有了力量。
这感觉是……
泰尔斯一凛,在狱河之罪的帮助下狠狠蹬地,推动着身体向后方射去!
这是他妈的——命运之折!
少年怒喝一声,完成转身,匕首在空中一转,向黑衣人刺出!
铛!铛!
在金属交击声中,匕首连挥的泰尔斯终于抢到位置,挡在洛桑和晕倒在地上的四人之间。
而洛桑二世退后几步,手中剑刃已然出鞘,寒光四射。
挡住了。
泰尔斯手撑膝盖,急急喘息,感受着腿部关节传来的剧痛。
他挡住了。
尽管之前受异能影响,自己身体滞涩,寸步难行,但真正动上手之后就好多了。
只是代价有些大——泰尔斯今天本来就已经“超额使用”过狱河之罪,现在只感觉到腿部的关节在呻吟抗议。
不,死人脸的这破终结之力,怎么这么弱啊?
“动作不错。狼狈,但是有效,”洛桑望着疲累痛苦的泰尔斯,语气略有改变,“是哪种终结之力?”
好。
逼他说话,说多点话,拖得越久越好。
还在苦苦喘气的泰尔斯竭力挤出笑容:
“你猜猜——”
但他话音未落,洛桑就再次动身,逼向斯里曼尼!
草!
泰尔斯在心底里痛骂。
太快了!
我还没缓过来呢!
米拉还居然说,说什么这家伙“没有那么强”?
堂堂亚伦德家的无冬利剑,也开始吹牛了吗?
但骂归骂,疲累的泰尔斯只能跟上对方的动作,匕首逼近洛桑。
铛!
下一个瞬间,洛桑的长剑精准出击,正中泰尔斯的手中匕首!
泰尔斯悚然一惊。
对方剑上的力道不多不少,甚至连泰尔斯的皮肤都没有划到,却巧好让少年手臂一颤,武器脱手。
那一刻,看着被挑飞的jc匕首,泰尔斯思维一僵。
草,这么准的吗?
他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世所罕见的高手,甚至还和其中一些交过手,虽然大多是被胖揍(或者用科恩的说法,激战惜败)的份儿,但泰尔斯可以负责任地说,其间没有一人,哪怕一人,能在这样激烈的战斗间隙,如此精妙准确地击脱他的武器,偏又不伤他分毫。
哪怕是一招一式算计感十足,每一秒钟都令人窒息的刑罚骑士,也没有做到。
但泰尔斯已经无暇感叹对方剑术高超,招式精妙了。
因为击落他的匕首后,洛桑二世长剑不停,继续逼向斯里曼尼!
糟糕。
【不够!】
那一瞬间,泰尔斯狠狠蹙眉。
好吧。
狱河之罪再度燃烧起来。
他拦不下对方的剑,但是他至少可以……
下一秒,手无寸铁的泰尔斯怒吼一声,主动抢步,向洛桑的剑锋撞去!
呼!
风声呼啸,剑光乍停。
坑道里安静了下来。
泰尔斯紧张地喘息着,他半跪在地上,张开双手,把身后的斯里曼尼挡得严严实实。
此时此刻,洛桑二世的剑锋就停在他的面前,距离泰尔斯的胸口仅仅一寸之遥。
剑尖纹丝不动,稳若山岳。
“你冲过来时,从头到尾睁着眼睛,”洛桑淡淡道,“看来,是真的不怕死。”
成,成功了?
“你的剑很稳,收发自如,”泰尔斯盯着对方的目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来,是真的不打算伤害我。”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泰尔斯只觉得眼睛刺痛——仿佛有尖刀从对方的目镜后射出。
坑道里安静了一会儿。
洛桑二世看了泰尔斯一眼,又看向躺在他身后的斯里曼尼,向后几步,撤回剑锋。
泰尔斯这才呼出一口气。
该死,赌赢了。
他放下双臂,趁机活动关节,舒缓肌肉。
没错,身体的滞涩感和麻木感,比之前轻了很多。
也就是说我变强了——不,开什么玩笑了,应该说是对方的异能效果……确实开始减弱了?
泰尔斯奋力思索着。
洛桑盯着眼前的王子,思绪不停。
看来,提前告知不会伤害他这件事,非但没有削弱这位王子的战斗意志,让他知机退后,明哲保身,反倒还给了对方一张好牌,即便手无寸铁。
如果他继续发疯,用这样的自杀式拦截,挡住目标,而自己又不能伤害他……
嗯,这倒是个挑战,哪怕是他自己。
这位王子。
真是又愣又烦。
又狡猾。
洛桑二世随手挽了个剑花,长剑在他的手里灵活自如,犹如第三只手:
“这个辩护师的价值就那么高,值得殿下你拿命来交换?”
“这不是交易,”泰尔斯摇摇头,随口回答,“无关功利,无关他的价值。”
洛桑二世闻言沉默。
“原来如此。”
几秒后,他缓缓颔首,却语含讽刺: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殿下,感动于那些高尚的骑士品德与口号:‘保护弱者’、‘守卫良善’……令人佩服,但也教人唏嘘。”
洛桑二世冷笑道:
“须知这些被宣扬的品德,被设计的口号,它们要保护守卫的,归根结底,只是服从强者的‘弱者’,顺从权势的‘良善’。”
泰尔斯微微蹙眉。
“从某个角度而言,你说得没错,从弱肉强食的土壤里诞生的一切,无论有没有意识到,都天生带着有利强者、维护强者的成分……”
洛桑打断了他,剑尖直指地上的辩护师:
“那你就该知道,殿下!你纡尊降贵搭救的这个人既非弱者也非良善,他曾经是警戒官,依附在体系中吸血寄生,是个套上一张官皮就敢胡作非为,畏强凌弱、欺软怕硬的烂人一个。”
泰尔斯怔住了。
他望着洛桑的剑,叹息着点了点头
“对,我知道,他是,他也许是。”
但下一刻,泰尔斯站起身来,语气坚定:
“但我不是。”
他死死盯着洛桑,向前一步,挡住身后的昏迷者。
“我不可以是。”
洛桑二世没有回话。
他目镜依旧一片漆黑,除了火炉的微光,映照无物。
就在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
“我懂了。”洛桑轻声开口,声音缥缈,在昏暗的坑道里幽幽回荡。
泰尔斯望了望匕首的位置,随口道:
“懂什么?”
“您保护这家伙的缘由,”洛桑沉稳地回答,语含深意,“既无关他的政治价值,无关其中的利益得失,甚至无关任何人任何事,而只关乎你,只关乎你自己的选择。”
泰尔斯表情一动。
他看向洛桑的眼神略略一变:
“有趣,你居然真懂了。”
他呼出一口气,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慨,也有些好笑:
“可惜,我的亲卫队长到现在都不懂。”
但就在这一瞬,眼前的黑衣杀手长剑再出!
糟糕!
狱河之罪咆哮而起,泰尔斯神经一紧,脚步一转,死死拦在剑锋之前!
好吧,他算是懂了——这年头,会搞偷袭才能成为高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洛桑二世的长剑只是转了个圈,反光在泰尔斯的脸上一晃,逼得他下意识眨眼。
不妙!
泰尔斯心底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觉到对手剑光褪去,其后风声呼啸!
只见洛桑的黑色靴子藏在剑招后狠狠踢出,泰尔斯不及反应,只能用双臂堪堪挡住。
“咚!”
对方的踢击强而有力,角度十足刁钻,泰尔斯站不稳脚步,离地飞起!
该死,我就这么,被突破了?
空中的泰尔斯心中一颤,后悔莫及。
自己太注意他的剑招了。
更气人的是,施展完这一招的洛桑二世,居然还有闲情对空中的他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扑通!
重重一声闷响,泰尔斯摔出两米之外,只觉得屁股生疼。
但他来不及去管疼痛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洛桑杀人了。
不。
不!
洛桑举步向前,垂下剑刃,离斯里曼尼越来越近。
“草!”
坐在地上的少年怒吼一声,本能地挥出手臂!
下一瞬,jc匕首离开他的手掌,划破空气,向洛桑二世电射而去!
洛桑闻声头也不回,只是轻声一笑。
只见他微晃手腕,剑刃就无比准确地迎向疾速飞来的匕首,分毫不差。
泰尔斯内心一凉。
不!
不不不不!
【不够够够够够——】
在狱河之罪近乎烧毁一切的沸腾咆哮中,他咬紧牙关。
阻止他,阻止他,阻止他!
下一秒,洛桑的剑刃与空中的匕首交汇,但传来的却非意料中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而是——
“砰!”
只见洛桑头颅一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难听的闷响。
“啊!”
黑衣杀手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他姿态不堪,脚步踉跄,就连长剑都在空中盲目地挥舞了几下,空刮出凌厉剑风,仿佛在抵挡看不见的敌人。
不复之前的轻松写意,自在自如。
在退后十几步之后,洛桑二世终于停下脚步,却依然维持着防御姿态,戒备十足,稍显狼狈。
而泰尔斯呼出一口气,颤抖着挣扎起来,重新挡在四人身前。
坑道恢复寂静了,一时间只能听见泰尔斯的喘息声。
以及jc匕首落到地上,兀自颤动的嗡嗡声。
火光中,洛桑二世缓缓放下长剑,抬起头来。
泰尔斯笑了。
不知何时,黑衣杀手那副漆黑如夜的目镜,已经寸寸碎裂,满是裂纹。
黑色的面罩也有所损伤。
洛桑二世冷哼一声,他一把取下碎裂的目镜,同时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
不可能。
洛桑看着手上碎裂的目镜,转头看向地上的jc匕首,难以置信。
刚刚的匕首,他挡住了。
没错,挥剑数十年,厮杀百余场,斩杀数百人的经验告诉他:
他明明已经挡住了。
但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能击中我的目镜?
泰尔斯喘息着,看着取下目镜和面罩的黑衣人:
“哟,这不挺帅的嘛,干嘛遮遮掩掩的?”
可惜,没能造成更多伤害。
看着在地上不再颤动的匕首,泰尔斯痛苦地咳嗽了两声,擦掉不知不觉流出的鼻血,无奈又感慨。
抱歉啊,萨克恩先生。
我又……变戏法了啊。
但是请放心吧,如果双皇因此逮到了我,我是绝对不会——不会太快把你供出来的!
然而……
泰尔斯神情一凛,注意力回到当前。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每当这黑衣人开始动手,陷入战斗,注意分散,他的异能就有松动的迹象,让自己的动作流畅起来。
如果马略斯是对的,异能者有其局限……
那就是说,即便强如眼前的洛桑二世,一手异能,一手剑术,也没法两者兼得。
不知为何,泰尔斯由想起艾希达的讽刺:
【由此可见,你左手碰不到王冠,右手也用不了魔能……两手都没混出头。】
哼。
泰尔斯不爽地想着,一翻手腕:
一柄熟悉的匕首,神奇地凭空出现在他掌中。
洛桑二世一惊,他转过头:
地上那柄突破他的防御,击碎他目镜的匕首,已经不翼而飞。
果然,事有蹊跷。
也许是某件魔法武器。
看来那帮怪物是对的:璨星王室的历史和底蕴,实在深不可测。
面对这个十几岁的小子,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还有什么底牌?炼金球?
念及此处,黑衣杀手全神贯注,警惕戒备。
泰尔斯调匀自己的呼吸,回想刚刚的“戏法”,尽量合理分配终结之力。
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各种方法,让对方分散精神,忙得无暇他顾,最好焦头烂额。
好让身后的哥洛佛和罗尔夫尽速醒来!
至于说这个过程要多久,代价几何……
泰尔斯用力挥了挥匕首,尽力忘却身上的疼痛和酸楚。
洛桑绕着泰尔斯开始踱步,仔细寻找出手的位置,不再是之前那副胜券在握所以悠闲自在的样子。
“行了,殿下,你已经战斗过了。”
露出真容的黑衣杀手冷冷开口,语气里多了忌惮:
“你证明了你的态度,展现了你的仁爱,树立好你的明主形象了,这家伙纵死无憾。”
洛桑二世看着地上的斯里曼尼,话语凛冽:
“可再这样下去,我就没法满足雇主的要求了——很有可能失手伤及你。”
“既然如此,可见你的雇主也没那么重要,”泰尔斯轻声一笑,极快回答:“他的要求嘛,你也不是不能变通,对吧?”
洛桑二世蹙起眉头。
“那你为什么不能再变通一下,不能去跟詹恩回报‘那个辩护师跑了’或者‘王子救了他’呢?”
泰尔斯眼神一厉:
“须知,无论他给了你什么价码,我,星辰王国的王位继承人,都能给你双倍。”
嗯,至少以国王的名义。
但洛桑只是嘴角一勾,冷冷一笑。
见对方无动于衷,泰尔斯试探着继续道:
“好吧,如果你怕的是他给你免费的公海船票……”
就在此时,他听见身后晕倒的几人里,传来了翻身的声音。
泰尔斯精神一振。
太好了。
他们开始醒了!
他只要再撑一会儿,吸引注意力,再让对方忙一点,专注一点,无暇用异能……
“……那我,我是说王室可以提供你足够的庇护……”
但下一秒,洛桑二世就寒声打断他的思绪:
“我所求的,殿下,现在的你,给不出来。”
“那就等我加冕为王!”泰尔斯大声道。
洛桑二世不言不语,目光聚集在他手中匕首上。
“当然,如果你等不及,等不起,”泰尔斯深吸一口气,举起匕首,笑容可掬,努力吸引对方的注意,“那不妨来帮我一把,加快王位的交接进程?”
洛桑闭上眼睛,他沉默了很久,方才睁目。
“有意思,北极星,”淡淡火光中,黑衣杀手凝视着他,“你和你那些锦衣玉食的同侪们——无论是精明利己的,装模作样‘下大棋’的,还是迂腐守旧的,抑或自命清高、叛逆不羁的——都有点不一样。”
“而你,洛桑二世,你也不一样,”泰尔斯顺势接话,“你不是属韭菜的,你干这趟活儿非为荣华富贵,也不愚忠盲从——那你干嘛这么认真,偶尔开开小差摸摸鱼不好吗?为什么心甘情愿被剥削被利用,为什么要冒着得罪未来国王的风险,来替三色鸢尾花擦屁股——”
王子的大声喊话还未结束,洛桑就突然逼近!
但泰尔斯早有准备,狱河之罪涌起,jc匕首电射而出!
哈,他现在学会了,这种程度的偷袭……
洛桑二世的长剑直奔空中的匕首。
但下一秒,黑衣杀手的身形就诡异地横移一米,让匕首彻底落空!
泰尔斯一凛:对方的身形,突然加快了这么多?
当啷!
jc匕首落到地面,叮当作响。
而洛桑继续高速袭来!
该死。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左手挥出——jc匕首再度神奇出现在他掌中,向着改换方向的洛桑飞去!
这一次,洛桑二世再度急转横移,匕首在他面前堪堪掠过,射入黑暗。
黑衣杀手转过身来:
泰尔斯警惕地举起右手,匕首第三次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洛桑眯起眼睛。
不是复制匕首,不是改变轨道,不是视觉幻术,而是……
很好,下一次,他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位麻烦王子了。
就在此时,泰尔斯终于听见身后的人醒来,喘息连连。
但出乎意料,传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不,凯哈梅,我对这事儿没兴趣……咦,我怎么到了这里……”
是希莱?
泰尔斯轻轻皱眉。
哥洛佛和罗尔夫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还有那个女老大……
你们这些所谓身经百战的家伙,还比不上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希莱从地上挣扎坐起,语气从迷糊转到震惊:
“啊!发生什么了?他是谁?”
泰尔斯叹了口气,但他没有选择。
“不要慌,怀娅娜,听我说,”他举着匕首,一边警惕眼前的洛桑,一边提醒身后的希莱,“去叫醒他们两个——无论用什么方法。”
希莱瞪着眼睛,看看泰尔斯,又看看洛桑二世,难以置信。
“你这是在害死他们,殿下,”洛桑淡淡道,“我只承诺过不伤害你。”
泰尔斯狠狠咬牙。
草。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
泰尔斯轻哼一声,向后努了努下巴:
“伤害?你知道她是谁吗?”
洛桑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
希莱迅速理解了当前的形势,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泰尔斯一阵欣慰:
“对,你先叫醒罗尔夫,我是说那个哑巴,然后让他赶紧去求……”
但下一秒,凯文迪尔大小姐却没管地上昏迷的罗尔夫,而是蹦起身来,转头就跑!
“祝好运!”
幽幽火光中,希莱啪啪哒哒一溜小跑,向着昏暗漆黑的坑道而去,途中还不忘向身后招手:
“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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