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来袭:王的盛宠 作者:~浅莫默
苏忘生,你是怎么了?
不过是想了一天该如何与他道歉?不过是想要告诉他,白玉,只是哥哥而已。不过是用心准备了一天,想念了一天的东西被他扔出了门外。不过是被这样的他侮辱而已……
那双眼睛,在脑海中,晃了一天,那双眸中所闪现的一刹那点点亮光和局促,她吻他时,他的目光,是欣喜,和迷醉。
如今,他却让自己滚。
错了,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测,自己的臆想罢了。
在我考虑是否误会了你西连夜,重新接纳认识你时,你对我说,必须恨你!
西连夜,怎么办,我苏忘生,似乎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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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生回了厨房,悄悄在打开窗棂朝西连夜所在的房间去望,灯火亮着,投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立在窗前,似乎在遥望,却一动不动。
那身影一动,转向了自己的方向,忘生一慌神,将窗棂悄悄放下,悄悄吐了一口气。
尽管隔着窗棂,却彷佛能望见那一双眼睛,而如今,只要与那双眼睛相对,她的胸口便会莫名的紧窒,甚至,连跳动也那般快速。
在她被培训成杀手时,曾被教导过,不要喜欢上男人,不能爱上自己要杀的人,否则,死的人,就是你。
喜欢上西连夜,自己可能便会死,尽管没试过,可是她打从心底,是相信的。
从头至尾,她都没看透过那个男人。
“丑!”
一声怪异而尖锐的腔调响在厨房中,怪异而惊悚。
“谁——!”
她猛然转身,向出声音的角落望去,昏暗的灯火浅迷照明了半个屋子,却独独忽略了那黑暗处出声音的一角。
忘生利落起身,顺手抄起灶台上的利器横刀,握在手中冷静向里走去。
“丑——!”
“丑!丑!丑!”那腔调既怪异又尖锐,似乎不像是人类出的声音一般,她动了动手中的刀刃,立定在灶台黑暗的角落里,看清了是什么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她丢下横刀,蹲下身子,朝声源处望去。
竹编的鸟笼,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踩在横木上,左右蹦来蹦去,偶尔转过脸来,大声叫着,“丑,丑,丑!”
忘生将它从黑暗处提出来,放到铺好的稻草旁,坐下与它相对而视。
这是西连夜带回的鹦鹉。
她拿着稻草去挑逗这只鹦鹉,鹦鹉仍然大叫着丑,丑,丑……
忘生听的刺耳了,从灶台旁舀了些细谷子倒进它的食窑里,用稻草伸进去敲着它的头,“再叫丑,小心我煮了你。”
鹦哥将整个小脑袋栽倒谷子里吃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将你扔在了我这里,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忘生托着下巴,“煮了,还是炸了,或者是清炖?”
鹦鹉吃的豪迈,头也不抬,吃完谷子又埋头去喝水,出咕噜掺杂着咯咯的怪声,模样又可笑又可爱。
“看你这笨模样,跟你主子可是有几分相像”,她想起西连夜倚靠在门板时的模样,心中一阵紧缩。
他宁愿自己去饮一天的酒,也不愿面对自己;他就那样喜欢侮辱她,伤害她,说着伤人的话语,难道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感觉,真是那么好吗?
“西连夜,是笨蛋。”
忘生托着下巴,用稻草的尾端扫着鹦鹉柔顺的皮毛,微微笑了,“你会学话吗?”
鹦鹉抬起是脸,甩甩脸上的水渍,满足的晃动着身躯,浑身花花绿绿的羽毛霎时好看,“丑,丑,丑……”
她脸色一沉,肯定是跟着西连夜学话,就学会了这一字。
“跟我学,主子是笨蛋!”
“主子是蛋。”
“主子是笨蛋!”
“主是蛋!”
“主子是笨蛋。”
“主蛋。”
“我煮了你。”
“主子是笨蛋!”
这回终于学完整了,忘生松了一口气,“明天把你送回去,就对你主子说这么一句,就再赏你些好吃的。”
“主子是笨蛋,主子是笨蛋,主子是笨蛋,主子,主子,丑,主子是丑……”
躺下的忘生耳朵一竖,顿觉不对劲,噌的坐起身拍着笼子,“你主子是西连夜,不是我,你的主子是笨蛋,我不是笨蛋。”
“丑,丑,丑……”
“丑是笨蛋,丑是主子,主子是笨蛋,丑笨蛋……”
忘生无耐了,这天杀的鹦鹉,本想明日还给西连夜是占些便宜,没想到却被它反将一军,“你跟你那主子德行差不多。”
“丑笨蛋,丑笨蛋,丑笨蛋……”
她抱来被褥,哐一下盖住鸟笼,鹦鹉埋没在黑暗中,声音才渐渐小了,最后消声了。
忘生躺下身,闭上眼睛,有些累,睡去了。
这一夜里睡的极为不安稳,耳边一直有着怪腔怪调的叨扰,尖锐的声音说着絮乱无章的话语。
“丑是主子,陪主子……”
“给丑唱歌,啦啦啦……”
“给丑讲故事,啊啊啊……”
“喜欢丑……”
“想抱着丑。”
“丑,丑,丑……”
“丑夺走了我的心,丑笨蛋丑笨蛋……”
“丑笨蛋……”
“丑笨蛋做的膳,吃了会死掉。”
“丑笨蛋,不会侍寝。丑笨蛋,是哑巴。”
“朕喜欢丑。”
“啊!啊!丑笨蛋!丑笨蛋!”
忘生的头很疼很疼,她什么都没听清,一夜间,耳朵里只能听到笨蛋几个字,一觉醒来,头脑昏沉,觉得有些疲惫。
天色尚早,她伸了懒腰,看到鹦鹉睡了。
她晃了晃笼子,掂着它站起了身,它摇了摇身躯,睁开豆大的小眼,醒了。
“我要将你还给你主人了。”
“鹦鹉,对不起,我要送你回他身边了。”
鹦鹉温顺的叫了两声,缩到了笼子的角落里,也不出声,忘生想,定是昨夜吵了一晚,现在有些累了。
“你也害怕你主子吗?是啊,谁不怕他呢,就连我,也害怕靠近他,不敢待在他的身边呢……”
“现在的我,宁愿没遇到过他……”忘生的眸中多了几分怨伤,“活在别人掌心里的感觉,并不好,你懂么?”
“你只是一只鹦鹉,怎么会懂呢?”她退了脚步,转身朝门前走去。
打开门,她愣在了那里。
天色昏暗,有几多乌云在苍穹边际徘徊不往,有些潮湿的微风吹过她的面,眼前高大的男人,面色,比这天气,要阴霾许多。
“宁愿没遇到过朕,是么?”
忘生手提着鸟笼,微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惜,这已是不可能了”,他朝前迈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你苏忘生不仅遇到了朕,还成了朕的暖床工具,岂不是很可笑?”
忘生望着那漠然的容颜,盍上了唇,面上也带上了几分抗拒,“可皇上似乎忘了,这一切并非忘生所愿,不过是你的强迫而已!”
“那又如何!”西连夜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用上了五分力气,“朕强迫你,你可以选择逃,朕不是给你机会了吗?”
“或者,逃不掉的你,可以选择死。”他面无表情说着,“这可不是正应了你的名讳,苏,忘生,忘生醉死。”
苏忘生眼色一沉,“名字,是我能选择的吗……”
“苏忘生,莫要跟朕说笑话了!”他松去大手,气力很大,忘生随着他甩手的方向踉跄两步,险些跌倒,“苏忘生,不是你此生所期盼的名讳么?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的东西么?”
“你在说什么?”她定定的,“我不懂。”
“谁不知,为了显示你对苏白玉那至死不渝的深恋,意寓为他忘生,不惜一切将名讳改的这么轻贱的人,不正是你吗,苏漪儿?”
“苏漪儿……”她满脸惊愕,她的本名,原来是叫苏漪儿!怪不得自己在苏府的阁楼,叫做漪落阁。
苏白玉,苏忘生,曾经的自己,对白玉的痴恋已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她身子有些颤抖,因为西连夜越来越逼近自己,她看到他眼中撺掇着粒粒火星,怒意渐渐显于面上,尊神一般的容颜散着令人害怕的气场。
“朕……”他动了动唇,又止住了话语。
他的面色忽明忽暗,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愤怒,他将她逼至死角,一双狭长的媚眸紧紧的盯着她,“你竟敢为了他,那样对朕……”
“什……呃……”
眼前顿时一片晕眩,他用手遮住了她的口鼻,密不透风,一双阴蛰的眸死盯着她的面,“朕,要杀了你!”
那是恨!那眼中的恨意,和她初次在湖边与他初次相见时如此相像。那时,仅凭这样一个眼神,她便能判定,西连夜,恨自己,所以在报复自己。
他时而g爱,时而冷漠,在她身边徘徊游弋,在她心口摇晃深浅相入……
她此刻才真正明白,西连夜原来果然还是恨着自己,他此时眼中的嗜杀之意,让她浑身抖,却又酥软到不可反抗。
嗜血的眸光侵略着她的全身,他的掌心捂的越来越紧,忘生只觉肺部空气渐渐被掏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本就昏暗的天,现已成为了一片黑暗。
她抓住他的臂,挣扎着摇头,“唔……嗯放……开……唔……”
感觉不到一丝空气时,忘生的大脑,一片空白。
“丑笨蛋,丑笨蛋——!”
一声尖锐的怪叫响彻在阴暗的屋中,西连夜身形一动,转面望了望门前鸟笼中的鸟儿,撤了撤身子,松开了手。
抵在墙上的忘生,如同归水的鱼儿,贪婪的张大口喘气呼吸着,手在自己胸口频频抚摸,并出了剧烈的咳声。
她身子虚软,缓缓滑落,坐到了地上。
西连夜垂首望着她,面色恢复了平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她。
“果然还是舍不得。”
他缓缓说着,“对你来说,留在真身边,想要忘生,是如此不易之事,是否可惜了你的名讳?”
忘生抬起脸,咬着牙,戚戚笑了,“你想杀了我。”
他不言。
“可你下不了手”,她扶着身边灶台一角,站起身来。
西连夜仍是不语。
“你放心。”忘生整着凌乱的髻,“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死,而且,我会光明正大的逃出去。”
她倨傲的宣誓,西连夜依然沉暗着双眸,转身背对她,遥望着远方阴沉的天空,“要下雨了。”
忘生朝他所说方向望去,看到乌云早已浓密的遍布整个天空,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雨后的桃花,最为娇嫩”,他眸中兀的漾起了陆离水光,有些迷离,“陪朕去采些,用来酿桃花,可好?”
他转脸,倏而微笑,眼细细的眯成一条缝,那笑容,煞是好看。
忘生退了退身子,别过脸去,“我不会陪你去的。”
西连夜看了她半晌,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前时,忘生出声提醒,“那鹦鹉……”
西连夜停在笼旁,垂眸看了一眼。
“那鹦鹉虽是你的,你定也是不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将它给我吧。”忘生轻声说着,向西连夜索求,在刚才自己名悬一刻时,这只鹦鹉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况且有了它,相信自己在这桃花迷境中的生活也不会无聊了。
“你喜欢?”西连夜挑了挑眉,微微笑着,蹲下身来,对着七彩斑斓的小鹦鹉,“阿丑好像喜欢你!”
他提起鸟笼,“喜欢,给你便是了。”
忘生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有些局促而不自然的小声说道:“谢……谢谢……”
西连夜眼中闪着些诡光,忘生抬头相对时,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安。
他打开小小的笼门,将手迅速伸到笼内,手扣住鹦鹉细长的脖。
忘生看到白皙的指上有轻微的筋痕突出,她心道不妙,一声大叫脱口而出,“你要做什……”
“嘎——!”
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忘生的话语,嘶一声,一股温热喷撒到她的脸颊上,顺着面,向脖颈流去。
这股温热,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喷洒到了忘生的面上。
西连夜手中的七彩鹦鹉,方才还在活蹦乱跳,这一刻,已被他掐断了脖子,手指穿透了颈骨,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手指,向下滴落……
他杀了那只鹦鹉。
满脸微笑,将自己的手指从鹦鹉的喉中取了出来,将笼递到她的面前,一脸柔情,“阿丑,你要的。”
苏忘生再也控制不住胃中的翻腾,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她的眼前,只能望到那双雪白的靴子,靴上的桃花,幻化成了无数血滴的模样,混杂成无数的恶魔,无数蔑视的双眼在对自己声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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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连夜静静望着趴在地上干呕的苏忘生,从怀中抽出丝帕,蹲下身来,探到她面前,“阿丑,怎么了,不舒服么?”
血!鲜红的血!
苏忘生一抬头,便望到递上前来的那双手也沾满了血迹,身子瞢的向后大撤几步,嘴中出一声厉喝,“别碰我——!”
西连夜的手滞在半空中,眼眸一沉,“不舒服,便好好歇着吧。”
说罢,他站起身就要出门去了。
“站住!”忘生一声呼喊,“西连夜,为什么要杀它,为什么要杀了它!它刚才还活着,还活蹦乱跳的叫着,你杀了它,你杀了它!”
西连夜不转身,只侧过面来,“对,朕杀了它。”
他镇定的神情,淡定的语气,让忘生的心底如漆上了一层寒霜,她咬着唇,勾头望到鹦鹉的尸体,泪水氤氲了眼眸,“为什么视生命如草芥,即使它只是一只动物,它亦然是生灵,每个人,这世间的一切,都有活下来的权利。”
“为什么能满脸微笑,摧毁一个生灵,你难道没有一丝难过吗?”
“哗啦——!”
天空一道闪雷滑过,乌云滚滚,云滚翻腾,乌黑的云彩在天际各处飘摇滚动,远方的苍穹早已漆黑一片,屋中看不到光亮,一道闪光滑过屋中,照的鹦鹉的尸体上,忘生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
大雨临盆,豆大的雨滴猛力的砸向人间,不留丝毫余地的狠力砸着,雨声纷哗,西连夜的嘴角淡淡的,溢出一抹笑。
“因为,你喜欢。”
苏忘生身子如冻僵的尸体,再也动不了一分。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毁灭。
“西连夜,你这个魔鬼!”她立起身来,“不会有人爱上你,不会有人靠近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西连夜踱了几步,走到灶台旁,拿起了油伞,撑起来,晶灿的眸依是绝亮芳华,“丑,待到雨停,朕便归了,备好晚膳,等着朕。”
伴随一声轻笑,他的背影消失了。
忘生始终咬着唇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雨幕中,才放肆哭起来。
她托起鹦鹉的尸体,冲进雨中,不顾磅礴大雨,不顾衣裳被打湿,在院中将鹦鹉的尸体埋在了自己用手挖开的地墓中。
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难过。
难过到她的泪水流的止也止不住,鹦鹉的死,是会让她感觉丝丝害怕。
难过的是,此时的她已领会到,西连夜,她爱上了。
她爱上了西连夜,爱上了这样一个想毁灭自己的男人。
冲进雨中,不愿回屋,只有在这雨中,才能放肆的哭,只有在这雨中,哭出的泪水才不会被他嘲笑……
雨声不停,雷声不断,忘生跪倒在这雨中,泪流尽了,头变得昏蒙,立起身来,湿了的紧贴在面上,全身被泥水混杂的衣裳紧贴着,有些冷,有些无助。
一道道闪雷劈过,山坞忽明忽暗,鬼魅异常,佞影交娑。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苍凉的黑暗中,一种无法言喻的寂寞与孤寂感觉深深包围了她。
离开……
雨水打在她的面上,睫毛趴在眼帘上,张开口便有雨水趁机而入,忘生动了动脚步,望着栅栏的方向。
“要想办法……离开……”
她的心中有了几分笃定,要离开西连夜,必须先离开这桃花坞,而离开这桃花坞的方法,只有西连夜知晓。
她深呼口气,迈着步子朝外走去,必须找到他!
忘生未撑伞,迎着雨朝外走去,一处处开始寻找西连夜,一路走来,雨水渐渐变小,最终,倾盆大雨变为了濛濛细雨,似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身上和面颊上。
“雨后的桃花,最为娇嫩……”
她脑海中忆起西连夜的话语,放眼向四周望去,这木屋附近多是些早已长成的桃树,更因雨水的冲刷,许多花瓣飘零掉落,与泥泞混杂到一起,只是剩下了突突的枝桠。
加快脚步,朝遥远的山那头跑去,乌云开始渐渐散了,忘生抓住胸口的衣裳,用最快的速度朝山的那头跑去。
当她到达时,正是乌云散尽,普照梵光从云端细缝中照射而出的时刻,一缕缕阳光朝华普度般喷薄而下,撒在满山落粉的桃花山上,耀着每一处,每一个角落,忘生仰头望天,睫上的水珠在这光芒下,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立定身子,朝那前方望去,看到了一处凉亭。
凉亭中,坐着身着淡色衣裳的西连夜,他慵懒半躺,倚靠在柱旁,侧面踌觞,一眨不眨的望着远远的方向,长长的绸衫飘落在空空荡荡的地方,随着雨后清风摆动,偶尔扫向他雪白的靴,偶尔扫到忘生的方向,冉冉袅袅,几分撩人。
他的脚边,摆放着油伞,伞的边缘处,还向下滑落着水珠。
他彷佛没有受到任何大雨的洗礼,没有经历过污浊的干扰,仍然是优雅的,俊美的,令人神往的。
忘生抬起脚步,走到亭前,收脚,站定。
西连夜未回头,依然望着远方雾气渺渺的方向,“阿丑?”
“嗯”,忘生应着声,低头看着自己,忽然觉得,与西连夜一起站在这凉亭中,成了一种亵渎。
此时的自己,除了眼睛,她找不到任何一处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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