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当如鱼水般畅快(万字大更)

    皇上,请休了臣妾 作者:莫颜汐
    “还真沉,姑娘看得完吗?”夙兰祺唇角扬着,眼泛桃花,锦袖似无意一般拂过她的手背。
    渔嫣扭头,看他一眼,极认真地说:“谁说书一定是用来看的?”
    “嗯?”夙兰祺愕住,不知她这是何意?
    渔嫣停住脚步,玉白的指尖轻抚着身边的一本书,翻开看了几行,顿时入迷,看了好几页,才慢吞吞地说:“极好的好书当然用来看,中等的不过扫上几眼,若有中意的,把那几页撕下来,再合订成册收着,不爱看的就直接垫桌脚,或是生火烧饭,英雄自有用武之处……先生,你这书几文?”
    摊主是一名清秀书生,听到渔嫣的话,已然脸涨得通红,起身把渔嫣正摸的书抽回去,紧紧抱在怀里,怒视着她,愤然说:“姑娘请去别处,快别弄脏小生的书。眇”
    渔嫣一抬眸,看了他一眼,柔声说:“哦,先生快抱紧些,别掉地上弄脏了。”
    “你,真是气煞小生!”摊主气极,跳着脚,又自觉斯文人,骂不出过份的话来。
    渔嫣扑哧笑了,看着他说:“先生息怒,与先生开个玩笑,先生此书多少银子?开篇精彩绝伦,当捧烛夜读不觉困。聊”
    她正说话,身后有人挤动,夙兰祺伸手帮她拦着,不小心碰到了她脸上的帕子,那锦帕从脸上跌下来,一双明媚的眼睛下,小巧的鼻,红润的唇,玉白的肤,皆露于众人眼中,她捂不住帕子,索性大方地抬头看着那书生。
    书生眼睛瞪大,也顾不上斯文,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来。暖融融的阳光落在她的雪色肌肤上,那细腻的面颊淡淡地染着一分嫩色,尤其是那双眼睛,如两捧澈透的泉,没有半丝杂质。
    “喂,你这书生,为何盯着人看?”
    渔嫣伸手晃晃,书生顿时大臊,低头吭哧,那模样憨极了!
    渔嫣又开夙兰祺借银子,一锭金,双手捧到他面前,尊敬地放到书上,柔声说:“先生为人憨直不灵便,不会作官,不如只管立书著说,必定才惊天下。”
    “小生立志报国,造福乡民,才不赚这些铜臭的钱,况且这书也不值这么多……”书生吭哧着,盯着那金子,想伸手又不好意思。
    “先生差矣,国之栋梁分数种,有为官者、为商者、为侠者、也有著书立说开启民智者,先生为何一定要做官,去受那些管束呢?铜臭虽臭,可人却离不开这铜臭。”
    听说她写得动人,夙兰祺都忍不住要来那书一看,翻过一页之后,顿时哭笑不得,不过是一本志怪小说,写些野妖野精而已,和要大试的东西完全不搭界,而且行笔怪诞不经,如何去才惊天下?不过渔嫣还真是会劝人,让他早早离开,莫浪费时间在大试之上……
    那书生刚要拿金子,渔嫣又说:“哦,这金子是要找的,先生还没说这书多少钱……”
    书生的手顿时又缩回去,涨红了脸看着渔嫣,犹豫一下,伸出一只手指说:“一两银。”
    渔嫣又看夙兰祺,夙兰祺拿回金子,又让随从拿了一小块足有二三两重碎银出来,放到书生面前,低声道:“不用找了。”
    “这可是你赏他的,我只还你一金一两。”
    渔嫣拿了书,一面翻着看,一面往前走。这种书极合她的口味,她向来只看两种书,各国的法典,以及这种乱七八糟的杂书,正儿八经的诗词文章是从来不看的。
    那书生捏着银子,痴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念叨:“冰雪绝色……绝色冰雪……人间唯一,再无第二……”
    夙兰祺扭头看看那书生痴傻傻的样子,又转头看在前面慢吞吞走着的渔嫣。
    这是他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她说话做事,看上去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可认真的对象却让人实在意外,啼笑皆非。
    “冰雪绝色,人间唯一,再无第二……”他也喃语一句,唇角勾起,桃花眼中光芒大绽。
    红尘繁芜,渔嫣似一缕异香的风,令人闻之好奇,再闻上瘾,继尔深陷……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书市小道边有几间小馆小楼,隐于杨柳依依之中。御璃骁捧着茶碗,站在窗边,静看着渔嫣和夙兰祺渐渐走远,墨瞳中亮光一闪而过,转过头,盯住了书房中悄悄跟在那二人身后的十多名侍卫,那些都是夙兰祺带的死士。
    两名身材祈长的年轻俊秀男子站在他身后,一青衫长袍,面容白皙清秀,手拿玉骨折扇,温文尔雅,另一人白衣布袍,长得阳刚俊朗,和那人居然是孪生子!只是给人的感觉一个文雅些,一个刚强些。
    二人顺着他视线看去,小声问:“大哥,那就是王妃渔嫣?听说她就是城南城东的百姓们称颂的于安大状。”
    御璃骁淡淡应了一声“嗯”,听不出喜怒,沉默了几秒,低声问:“云秦已回到汨城了吗?他的手臂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云老夫人请了好几名名医进府为他治手,据说现在还不能抬起来,小弟已让人严加监|视,随时会传回情|报。”青衫男子小声说。
    “夙兰祺主动要和您做这样的交易,不知他到底是何居心?”白衣男子上前来,看着远处夙兰祺的背影,不解地问。
    御璃骁转过身,淡淡地说:“谋利之心。”
    “谋利?”二人对望一眼,不解地问:“这夙兰祺可谓是玄泠国最懂经营之人,他囤积的钱财能买下好几座城池,还要谋什么利?”
    “谁能唯他的这几座城池不被人给夺走?”御璃骁反问。
    二人沉默了会儿,低声问:“难道他想夺玄泠太子之位?”
    “玄泠太子和玄泠王一样,热衷寻宝长生,你看夙兰祺带的这些死士,绝非普通高手,只怕都是能以一抵百的人物,入京这么久,才第一回让我们看到,这人不容小觑。既然他要找我做交易,我暂且就答应他。”御璃骁丢开茶碗,从袖中取出两只手指长短粗细的小竹筒,放到桌上,沉声道:“把这个拿去,这是我府中现的蜜蜂和蜘蛛,去查查。”
    “是。”青衣男子上前,将两只竹筒收好,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此事为何未交给府中人去办?”
    御璃骁眼帘轻垂,端起茶碗轻抿一口,淡淡地说:“锦程,什么时候办事,还要问我为什么了?”
    “大哥息怒,锦程和小弟只是好奇而已,您之前说过让我们二人今年不要入京,不要露面。”白衣男子赶紧替锦程解释。
    “我身边有叛|徒。”御璃骁沉默了会儿,看着才沉声道:“安鸿,锦程,你二人查这事,不要走漏半分消息。”
    他带入王府的心腹死士有两百人,除负责防卫的普通侍卫之外,还有三十能靠近各个小院的近侍,二十能靠近他的御书房和寝宫的贴身护卫,只有十人是能进入他寝宫的人。
    除此之外,那二位夫人身边也有她们各自的心腹侍婢,不乏会武之人,是专门保护她们的。
    只有渔嫣的人是他亲自指派,那两名护卫是从十人中抽出的二人,阿朗特地从外面找来,只负责渔嫣的安全,没办法接近他的一切事务。
    他一向警惕,尤其是上回遭遇暗算之事,愈加防备,能大难不死一回,不保证还有第二回好运。
    这蜜蜂、蜘蛛和寻情鸽,他已在府中暗中寻了个遍,却未能找出来,那个人藏得太深,让他心生恼意,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有叛\徒?”二人对望一眼,愕然问道:“这三百人可是您精心挑选的。”
    “再精心挑选,当年不一样有人出卖我。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忠字,也没有绝对的敌字,更没有绝对的友字。”
    “诶,大哥此话太差,我们兄弟奉你为兄长这些年,可没二心吧?所以说,有绝对的忠,绝对的友,我二人便是。”安鸿立刻就摆手,低声说道。
    御璃骁笑笑,起身说:“那就你二人除外,我去接她。”
    “记得大哥以前还说过一句话,没有绝对的情字,大哥可是对王妃动了真情?”锦程眸色一亮,促狭地问他。
    “多嘴,办事。”他一伸手,在锦程的肩上敲了一下,抬步出去。
    “可她和夙兰祺在一起,大哥怎么接?我看这渔嫣实乃大胆妄为的女子,不是大哥喜欢的那种啊。”安鸿犹豫了一下,低声问。
    “谁说我喜欢他?”御璃骁长眉轻拧,扫他一眼,开门出去。
    “不喜欢,方才一直盯着她看?”安鸿又嘀咕。
    才说完,御璃骁便迅速扭头,锐利的眼神刺向了他。
    “让你多嘴!”锦程抬手,往他的后脑上拍了一下。
    门轻轻碰上,把这双孪生子留在屋里。这是他十年前救下的一对孪生兄弟,其父是江湖人士,被仇人谋害,他见这双孪生子有可造之处,便收留下来,暗中调|教,一直悄然安|插在玄泠国,为他打理生意,传递情|报。
    十年来,这二人从未出过差错。那年他被人出卖,身中剧毒七箭,也是这二人获得消息,及时追来救下了他。不过,他二人严格按着他的意思,只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平常一直扮成寻常人的模样,连晨瑶也未见过二人真颜,只以为他二人是普通侍卫,他二人回去之后,御璃骁也只说他二人已然战死。
    从茶楼下来,在书市上转了两圈,已不见渔嫣和夙兰祺的身影,心中不仅恼怒,这小女子确实胆大包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人勾|搭,还跑没影了!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渔嫣此时早迫不及待地带着书回府了,夙兰祺一直送她到王府外,才把厚厚一撂书递给她。
    “姑娘,何时可再见?”夙兰祺看着她明媚的眼睛,忍不住问她。这一路回来,她就那样慢吞吞地走,慢吞吞地看,就像没他这个人一样。
    渔嫣抱着厚厚一大撂地书,压得胳膊直往下坠,随口应付道:“啊,还你钱的时候,不过一金凑起来困难,祺王宽限几月。”
    几月……怎么不干脆说几年?
    夙兰祺手握拳,在唇上轻抵了,干咳一声,又说:“不必还了。”
    “要还的,否则别人会笑骁王府上太穷。”渔嫣笑笑,转身往王府里走去。
    侍卫们看着她和夙兰祺,万般为难,她是何时出府的?又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傅总管这时晃到了,看了她一眼,又看祺王,眼前一亮,立刻过来向祺王行礼,谄笑着说:
    “祺王,是来见王爷的吗?奴才这就替您通传。”
    “不必了,帮姑娘拿书去吧。”夙兰祺指指渔嫣,笑着说。
    “是。”傅总管立刻叫来两个奴才,替渔嫣抱着书,送她回小院。
    夙兰祺看着她的身影远了,这才转身走。
    “祺王慢走。”傅总管一直在旁边看着,眼中诡谲的光轻轻闪动,脸上依旧堆着笑,转过身,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大门内走去,手一挥,那朱色大门便缓缓关上。
    渔嫣回了小院,立刻摊了满榻的书,爬上榻,躺在上面,一面磕瓜子,一面随手拿了本看了起来。
    念恩和念安早已习惯她这副入迷的样子,给她把茶水、瓜子都放到了榻上,任她一人去快活。
    “不行,不行,这等好书,一定要配上好酒啊!”
    渔嫣翻了几页,又轻嚷着,让念安去拿桃花酒来。
    “娘娘您饶了我们两个吧,喝醉了又要乱说话,屋顶上有人呢!听多了您的混话,我们两个会被割耳朵的!”念安瞪她一眼,拉着念恩下去了。
    “臭丫头,我可是主子!”
    渔嫣懒洋洋地吐了瓜子皮,小声骂了句,继续看书去了,看到开心处,小声笑,看到害怕处,又拧眉眯眼。
    废寝忘食就是形容她这种痴模样的,她遇上书,遇上状子,遇上银子,就会废寝忘食,不,应当说遇上她喜欢的事,就会这样。
    一气看到月上柳梢头,念安念恩都困得不行,去睡了,她还躺在那里,榻边放了两支烛,如|饥似渴地看着,那烛烟熏得眼睛都红得落泪了,才仰头躺下,用一本书遮在脸上,闷闷地念:“纸上惹风|流,有诗上情,有画中意,有心中煎……这快乐,也只这看书的时候拥有一小会儿……”
    “你还想多快乐?”冷笑声飘来。
    渔嫣吓得一抖,慢慢拿下书,依然遮着鼻子和嘴,瞪着红通通的眸子看着他,小声问:“王爷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莫非还需要向你通报?”御璃骁抽走她脸上那本书,往她额上拍了一下,冷冷训斥,“你和夙兰祺去了何处?”
    “买了书就回府了。”渔嫣坐起,把一头长从左肩处挽到胸前来,遮住半斜的领口,不让他看到领中秀景,抬眼看他,见他满眼犀利,只好又说:“是走回来的,傅总管在府门口看到了。”
    长眉一拧,手指抚到了她滑如花瓣一般丝滑的脸上,沉声道:“当着我的面,敢飞扑向别人,好大的胆子。”
    “只是借银子买收,银子也是要还的,绝不敢造次,何况祺王那人……远不及王爷十分之一……”
    渔嫣拍了句马|屁,也没敢看他,好半天才听他冷笑。
    “怎么,以为本王还会饶你?”
    “是要打板子么?”渔嫣侧过脸,满心幽怨地说:“那不如打死拉倒吧。”
    “怎么,视死如归?”御璃骁瞳眸轻缩,盯着她问。
    “不是……就是反正天天担心生死,不如早点死了投胎去,做个乡村野妇也好,鸟兽花草也罢,好过天天担心生死。”渔嫣的眉拧得更紧了,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这晚上看书也看不成,睡觉也不得安眠,他高兴就冲她笑笑,不高兴就以生死相威胁,真是过得憋屈。
    御璃骁眸色更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盯得她如同身处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之中,浑身汗毛倒竖。
    倒不是因为他丑陋的面具,他已然主动拿开了,以他那张霸气俊朗的脸对着她。让她冷的,是他的眼神,就像冰块雕成的刀子,往她心里割。
    御璃骁身子前俯,钻进了锦帐之中,两指掐着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渔嫣,你是看书看痴了、看傻了。这世间万物,无论何种身份,何种鸟兽花草,都要担忧生死,一物克一物,物物相克,都得拼了命,才能好好活下去,我是,你也是……就看谁更强大,能把别人的命捏在手心里。”
    “王爷快把我捏死了……王爷快松手吧……”渔嫣痛得直流冷汗,双手扳着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扳。
    他松了手,淡淡地说:“你现在的刺还能扎得本王舒服,哪天本王不舒服了,就一根一根拔了你的刺,让你野不了,没办法野。”
    渔嫣打了个寒战,心中生起一丝惧意,又往里面挪了点。
    御璃骁这时直起身子,看着她那微露惧意的脸,沉声道:“伺侯本王更衣。”
    渔嫣呆了会儿,跪直了,过来给他解腰带,解襟扣,他这样地高,就算她跪在垫起的榻上,他站在榻下,她也只到他的胸前。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站到榻上,给他摘掉上金玉冠,手上的金戒子勾到了他的,抬他给扯痛了,换得一声低斥,“放肆。”
    渔嫣急了,赶紧勾下头,想把戒子勾到的头拆下来,轻扯几下,也未能解开,她那绵软芬芳的胸倒直接压到了他的脸上。
    他闻着这香,手掌捂到了她的臀上,往他身上一按。
    渔嫣顺势一抬手,那戒子的金丝花朵把他的头扯得老高,硬生生给扯下了好几根,而他也就势往上一抱,把她给抱了起来,一张嘴,咬住了她左边的绵软。
    这一咬,还挺用劲的,痛得渔嫣一声尖叫。
    “娘娘……您怎么了?”
    念恩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眼看那门就要推开。
    御璃骁一声怒斥,“退下。”
    念恩的动作猛地怔住,赶紧请罪,匆匆退了下去。
    “你吓我一人就好,别吓我的丫头!”
    渔嫣在他的肩上用力锤打两下,忿然指责。
    “还敢教本王做事。”
    他在她的臀上猛掐一把,痛得她又是几声尖叫。
    “王爷,痛!”
    “还有更痛的。”
    他抱着她往书案边走,往上面一丢,手扫开了上面的笔墨砚台,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去吻。
    “为什么要痛,男|女之欢,当如鱼水般畅快……王爷你怎么总是这样粗|鲁……到底何趣之有?”渔嫣躲闪着他在身上游走揉捏的大手,被他揉得小声尖叫。
    他的动作停了,满眼惊愕地看着她。
    可是,若哪天这些狂妄大胆的话都从她这张小嘴里消失了,那才叫奇怪!
    “待我把榻上收拾好,王爷再尽兴。”渔嫣合拢衣裳,掩唇垂眼,轻喘了会儿,从书案上跳下去,赤着一双莹白的足往榻边跑。
    她快速收捡着榻上的书,又把熏红她眼睛的烛吹灭了一根,把散落在床上的瓜子壳用书接着,丢进了一边的铜盆里,斜眼睨去,只见御璃骁在桌边坐下,长袍散开,露着精|壮的胸膛,一缕墨从肩头滑下,昏暗的烛光笼在他的身上,隐隐地有几分妖孽之气。
    其实这男人身上的气质很复杂,你都找不到那么个词来形容他的——好看!
    渔嫣为自己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感到可耻,她怎么能说他好看呢?明明就是个恶人!还有,气质复杂,还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的……失心疯!
    她把榻上收拾干净了,再扭头看他,他正拿着她放在桌上的一本里折着记号,记着她看到的那地方。
    渔嫣坐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乐得不去叫他,自己蹑手蹑脚地出去洗了脚,再轻手轻脚地回来,钻进了被窝里。
    御璃骁没抬头,她这小动作他都懒得看。
    世上女子千千万,他能随时得到的有万万千,那就是呼口气一般简单的事,可渔嫣的这片小池塘太鲜活有趣,看她那随时露出的胆怯假样子,还有隐于骨子里的那种犟劲儿,都招得他兴致勃勃,热血沸腾。
    他的人生,有常人想像不到的风浪波折。
    他曾经少年得意,挥斥方遒,一刀一马便敢独闯敌营,斩杀敌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洒脱;也曾被人狠狠射中七箭,几乎粉身碎骨,过了三年整不见天日的暗黑生活……
    这样的日子,把他的锋芒毕露,磨成了如今的宠辱不惊、胸怀大海。忍耐是门深奥的学问,他不在乎还要忍上多久,只是在这忍耐的过程里,突然多了渔嫣这抹新鲜的翠色,让他这片表面平静的大海,悄悄掀起了波浪。
    御璃骁翻看着书上稀奇古怪的故事,忍不住地想……或者这也不叫喜欢,就是觉得有趣,能给他这沉闷压抑的日子,添几分乐趣而已。
    娶妻当娶贤,她贤吗?分明是野!很野!其野心不在权势,而在江河湖海,这种野最难让人把控,因为渴望自由的心是锁不住的。
    这是种挑战,御璃骁跃跃欲试。
    此刻的渔嫣也睡不着,总担心他突然兽\性来了,又像先前那般粗\暴待她,于是睁着眼睛瞪着头顶的薄纱帐,想像着他若又那样揉她,她应当如何应对才是。
    可想得头都痛了,他还只管看书,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渔嫣又想,他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折磨她呢?你看,白天带她去书市就是折磨,故意让她只能看、不能得。现在他又用这种威胁的方式,让她空担心,久久不能入眠。
    这男人,还真够狠毒的!杀人不见血的狠毒!
    腹诽了许久,突然听他说:“方才念恩看到了。”
    渔嫣怔了一下,猛地打了个激棱,一咕噜爬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杀。”他淡淡地一字,头也未抬。
    渔嫣的脑子里嗡地一炸,飞快地跳下榻,跑到他的面前跪下,“王爷高抬贵手,她不会说出去的。”
    “白洗了。”他低眼,看着她露在裙外的一双小脚,淡然说道。
    “王爷,念恩很知分寸,绝不是多嘴的人。从今天起,我不让她再出这小院半步,请王爷饶了她吧,若有差错,我愿替她受过。”渔嫣蹲下去,摇着他的手臂,轻声央求。
    “为何本王要答应你?你再三狂妄顶撞,自己死十回都不抵罪,还想为丫头求情。”他用书抬起她的下颌,沉声问她。
    “因为……渔嫣能让王爷高兴……”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你哪里让本王高兴了?本王碰不得你,骂不得你,你想和谁跑就和谁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还想让本王高兴?”他墨瞳轻敛,两点寒光轻轻闪动。
    “知错了,真知错了,不要杀她……我身边总共就这么两个知心的丫头……”渔嫣头皮都麻了,拉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晃,不停地哀求,生怕他一怒,念恩马上人头落地。
    要打她,她说不如打死算了。要杀她的丫头,她却立刻下跪求饶!御璃骁放下书,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问:“既知错了,你要怎么样做?”他
    渔嫣毫不犹豫,立刻举起右手三指,轻声说:“从此之后,刀山火海,烈狱油锅,只要王爷咐吩,万死不辞……嗯……”
    她没能说完,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衣领里,抓着她的雪团儿一掐,冷冷地说:“这些倒不用,受着本王的粗|暴就行了。”
    他看着渔嫣又痛又怕往后缩的样子,瞳色悄然一沉,这分明是个不识情趣的小东西,偏还要说他粗|暴!她只怕是没见识过男人的粗\暴……
    她匆匆抬眼,看了一眼他那冷酷的样子,只好忍着,蹲在他的腿边不动,可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王爷,这是肉,又不是木头、棉花……”
    他终于缩回了手,指尖上还遗留着她的芬芳柔软的感觉,拉她站起来,往身上一抱了,抬着她的小脸,低声问:“这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刀山火海?”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能忍。”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什么事不能忍?”他有些好奇了。
    “和敌人对抗,可以忍。相公对妻子粗\暴,不能忍。”渔嫣轻叹,索性直言。
    “本王是敌人,还是相公?”他眸色一沉,又问。
    渔嫣很想说是敌人,当然不敢,便含糊说:“反正王爷不能弄得我痛……”
    御璃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怒了,冷笑道:“本王看,你是被男人惯坏了!”
    渔嫣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地说:“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爹……可他死了……”
    有这么一小会儿,御璃骁的心脏里被柔软的潮水涨满,只想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小女子,可仔细想想,又很不对劲,渔嫣始终不把他当她的男人!
    掌心在她的腰上轻揉了会儿,又听渔嫣小声说:“王爷,你不也是没人疼吗?”
    御璃骁猛地怔住!
    母亲早逝,寄于太后名下抚养,少年得意,只为在父皇面前争得一口气而已。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懂得用浴血厮杀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可在那刀光剑影之后,众人皆只看他的繁华,又有几人关心过他的生死?只怕,更多的人是眼巴巴地盼着、望着,希望他死在黄沙之中,永不回来……
    是,自从母亲去后,再没人心疼他!父皇虽宠爱,却是因为他能给他争来几分荣耀,他还有那么多儿子,那么多爱妃,常常数天不得见他一面。他贵为皇子,可在他儿时的时光里,也渴望有同时拥有父母亲的生活,渴望有坐在父母膝头嘻闹的日子……
    都是梦而已,身为皇子,必将忍受薄凉、残酷、争斗、血腥、残杀,天伦之乐是百姓的,要拥有权势,便要放弃这一切!
    御璃骁那么早就看透了,明明已经坚硬了二十多年的心脏,突然在此刻被渔嫣用她柔软的手指狠狠戳了一下,痛得紧缩颤抖!
    皇子也是人,血肉之躯而已,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猛地抱起了她,大步往她的榻边走去。
    他连二人的衣衫也没褪尽,只扯下了她的亵裤,拉开自己的裤带,硬生生地往她身体里闯。
    渔嫣隐忍着,眉头轻皱。
    他很粗|暴,可是进攻着,他又慢慢地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唇轻贴下来,静静地贴在她的娇唇上,一动不动。随后,窄腰轻轻起伏,动作愈加柔和。慢慢地进去,又缓缓地撤出大半,再温柔地继续……
    渔嫣承受了会儿,突然觉得实在有些隔靴搔\痒的味道,远不如他那般猛烈时来的够劲……呸,渔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走神了……”
    他睁开眼睛,长眉轻锁,盯着她朦胧迷离的美眸,手在她胸前揉捏着,掐住了那朵粉嫩的樱蕊。
    渔嫣躲了一下,闭紧了眼睛,小声说:“王爷忙你的……别老盯着我看……羞死人了……”
    御璃骁唇角扯扯,忙他的……
    “小青鱼……”他突然叫了一声。
    渔嫣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不如做我的小表妹。”他深瞳灼灼,上半身撑起来,一掌握住她的膝窝,用力往上一推,趁她不备,猛力往前一撞。
    渔嫣只觉得小魂儿都要被他这一力给撞得粉碎,那痛快的感觉又山呼海啸一样的涌来。
    可他见她拧眉皱脸,动作又缓了一下。
    渔嫣立觉不爽,双手掩了脸,沮丧地说:“不要这样,要那样……”
    “啊?”御璃骁又怔住了得,渔嫣,你原来是好粗|暴那一口的人物!不尽力,不足以填平她那被御璃骁勾出来的本|性!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呢?
    渔嫣窘迫极了,死死捂着脸,再不肯出声。
    御璃骁握着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拖开,渔嫣已经把他弄糊涂了,什么这样,那样?要哪样?难不成……她是在享受着他?
    御璃骁的脸色,难看至极!男人的骄傲抬了头,不肯再温柔了,摁着她的娇软身子,狂风大浪一般的“摧残”起来。
    渔嫣闭着眼睛,被这大风浪抛得老高,再狠狠丢下来,反反复复,自得其中乐趣……
    世间女子千千万,像她这般能坦然接受身体上的感受的,只怕凤毛麟角,唯她而已!
    假腥腥是做给别人看的,真实是留给自己的,渔嫣逃不掉这事,享受就享受吧。
    这一晚,他没走。
    叶明月伤成那般,晨瑶要照顾她,第二天早上,渔嫣服侍他洗漱,帮他带头套,梳假,整理华袍。
    她很笨拙,弄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做完。
    御璃骁虽嘲笑她手笨如脚,可也没催她,任她绕着他来来回回地跑,上上下下地爬椅子,还故意站着,非让她站在椅子上去伺侯他,这样,他一抬头,就能戏弄到她的酥\胸。
    几次三番,渔嫣是又羞又气,胸口都被他给咬痛了,一身麻麻痒痒的。
    “王爷,你再这样,今日不必出门了。”
    “怎么?本王还摸不得了?”他抬起双眸,淡声问她。
    渔嫣抿紧唇,不搭他的话。
    “王爷,宫里来人了。”侍卫在院中低声叫他。
    此时院门紧闭着,念安还被关在屋里不能出来,念恩却跪在院中已经整夜,额头俯地,一身被冷汗浸湿,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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