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一个香艳的梦。
身体内的疲惫尚未消散,中原中也穿好衣服回到茶室。
茶室里很安静,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为死寂的气氛增添了些
中原中也知道,这又是梦。她身处梦中,却能感到这一切都是梦。
她微微抬起双手,用毛巾擦拭后背的湿发,衣袖落下,露出一截洁白细腻的手臂。
屋内有些热,中原中也把纸窗边开了一条缝,湿冷的空气便黏在了手臂上,暖黄色的烛光被吹得一闪,随即灭掉了。
茶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好冷。”被屋外湿冷的风一吹,中原中也又迅速把门关上了。
“你穿和服的样子很漂亮,中也。”黑暗中,有人突然从背后拥住中原中也,说话时从唇间逸散而出的热气喷洒到耳尖。
中原中也雪白的耳尖迅速红了,就如同点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太宰治……?”熟悉的语调和熟悉的抚摸,中原中也微微偏头,褚红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
背后的人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中原中也,一只手揽住中原中也的腰肢,把手掌张开放在小腹上轻轻按压,另一只手把和服的腰带解开。
中原中也今天穿的是黑色的振袖,和服的带子一解,胸前的衣领边便松散开来,露出白色的里衣。
……
当中原中也回过神来的时候,腿间还残留着惊人的灼热,心中仍然躁动不堪,她的坐姿变了,太宰治在梦里为她梳好的头发,已经被颠地散开。
和服的带子也散开了。
太过于真实了。
难道太宰治这真的没死?
中原中也颤抖着双腿站起来,这倒不是害怕,而是在刚刚真实的梦里被折腾地累了。
头发已经干了,中原中也把颠散的头发揽到胸前,然后走到太宰治的棺材前。
太宰治面色苍白,穿着黑色的西装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上有缝合的痕迹。
“太宰治……”中原中也低低地念了一声太宰治的名字,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咚咚。”屋外有敲门声响起,“中也小姐,我是敦。”
“进来。”中原中也重新回到桌边跪坐下。
中岛敦也换了一套黑色的和服,他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在中原中也身前跪坐。期间始终没有抬头看中原中也一眼。
“中也小姐,你今天过于劳累了。腹中的孩子想必也受了不少的惊吓,请去休息。”
“作为太宰先生的学生,就由我来为太宰先生守夜。”
中岛敦的声音很平稳。
“……不用。”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捻起垂在胸前的头发。
“你出去。”
“我马上就睡了。”
中岛敦依旧是低着头,他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中岛敦起身:“那我在隔壁,中也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点头,等中岛敦出去后就在简单的被褥边躺下。
梦中,一夜缠绵。
身上是黏腻的汗水,还残留着熟悉的触感,疲惫不堪,中原中也捻起黏在额头上的头发,微微喘息一声,走出茶室。
外面的天空一片蓝色,有几只小鸟飞过,高大的树木被风轻拂发出沙沙的声音,淡粉色的樱花飘到水池上,顺着水流向下流去,池中的锦鲤缓缓游荡。
“中也小姐,灵车已经准备好了。”中岛敦脸色苍白,眼睛下是大大的黑眼圈。
灵车,会拉着太宰治的尸体去火花,然后由亲近的人捡骨。
太宰治没有家人,虽然说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不过是床笫之间的关系,但只能由中原中也帮他捡了。
尾崎红叶和泉镜花带着黑蜥蜴的人去清理昨天逃跑的人,不去殡仪馆。
中原中也点头,换了个浴室洗澡,穿上昨天的黑色振袖就前往殡仪馆。
殡仪馆的人早就被安排过,他们来的时候人很少。进去的人只有中原中也,中岛敦拒绝进去,只是站在外面。
殡仪馆的人把太宰治的尸体抬出来,然后送去火化。
中原中也立在一边,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太宰治的尸体送进火炉。
等了一会儿,烧完了,只剩下一副骨架。
中原中也需要用长筷子逐一把太宰治的骨头捡进骨灰龛。
“中原小姐?”殡仪馆的女性工作人员惠子,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眼前这个美丽女子的表情很可怕,眼里满是憎恶,看起来像是死去的这个人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是她在哭,脸上满是泪水,蔚蓝色的眸子像是被浸润在水里的蓝宝石。
中原中也擦干泪水,沉默着开始捡太宰治的骨头。
从脚开始,直至天灵盖的最后一块骨。
捡完骨后,需要把骨灰龛放置家中49天之后再下葬。
出门的时候,中原中也让刚刚的惠子停步。
“刚刚的事情,希望你忘记。”中原中也掀起蔚蓝色的眸子,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惠子。
“啊?是,是刚刚您——”惠子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眼前美丽的女人,眼里的情绪很可怕。
“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惠子后退几步,神色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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