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么,王言这个龙腾大哥的电话,初一就没停过。只要够位,政商两界有他联系方式的都来了电话拜年。
要说王言的身份地位还是比较超然的,前五年或许还有人拿捏他,想要吃肉,但之后是绝不会再有的。再说他本身一心的搞钱,搞研发,这么多年就踏踏实实的在学校里教书,从来就不掺和乱七八糟的,没有人闲的跟他找事。
花花轿子众人抬,众人拾柴它火焰高,他王某人当然很牛比,但这会儿也不能电话关机,而且他也要给别人打电话问候,那是一箩筐的好话没命往外送。一直到了下午,才算是应付完了年年必备的节目。
晚上一家三口是跟蒙志远一起吃的饭,当然是蒙志远做东。虽然王言没少许诺请客吃饭,但是个人都不会让王言掏钱。要不是苏明玉的关系,蒙志远这个级别的见王言一面都费劲,更别提一桌吃饭了。
蒙志远还带来了儿子小蒙一起,算是认人了,毕竟王言是蒙志远认识的最牛比的。这么多年只承个余荫,就叫他受用无穷,作为自己的独子,这关系是要让他知道的。至于小蒙爱收拾,蒙志远自然一句不带提的,真要提也得是感谢。有了王言的威吓,小蒙不敢不老实,跟原剧中那般什么当大爷,还什么追求,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姑且算是上了正道。
本来王言初二就要走人的,他得去学习背各种东西,但小丫头没开学,他一走又是挺长时间不露面,死缠烂打不让走。加上苏明玉也要上班工作了,除了出去玩耍从来没离开亲爹太长时间的小不点接受不了,因为没人跟她玩。
最后没办法,王言带着孩子一起去了。都是科研单位,里边好玩的东西也不少。虽然他带孩子过去乱晃招致了一些微词,但一方面小丫头确实招人稀罕,也懂事,有人带着到处看,知道亲爹在就好。另一方面,王言大手一挥,加钱。
还是那句话,本身国家太大了,需要投入的领域也太多了,航空航天的资金预算也并不宽裕。而王言是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以前航天局的人就想过化缘,但实在是业务不交叉,那跟打劫差不多,所以只能看着其他各研究所挥霍,他们依然紧巴巴。但如今王言亲自来了,展露了对航空航天的极大关注。相比起宽裕的研发经费,王言这个基本上啥也不懂的,还带个小丫头的累赘,是问题吗?
所以,王言有一个水平相当高的陪同,带领他到各个地方了解其关键技术,研发方向。小丫头也有一个三十多岁,长相温婉的女人带着看各种产品,卫星、火箭等等不涉及到国家机密的产品,算是一个人的航空展了,来了一次从无到有的航天启蒙。事实上要不是小丫头年纪太小,嘴里把不住门,能看到的东西还要更多一些。
他们可是知道,王老板就这一根独苗,培养好了等个二十来年那可都是资源,他们这一代感受不到,但不妨碍为下一代航天人考虑。
而王言这边带孩子当累赘,另一边的苏大强也是一大早就把糟蹋了几天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也是打扮的利利索索,稀疏的头发也经过悉心的打理,对着镜子美滋滋的照着,糟老头子红光满面,精神了不少。
这一番动作,自然是惦念了许久回家过年的小保姆要回来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
臭美过后,苏大强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眼睛不时的看看挂在墙上表,瞟一瞟毫无动静的门,还要拿起没有动静的手机扒拉两下,是急不可耐。
“滴,滴,滴”
就这么过了许久,毫无动静的门终于是传来了智能锁输入密码的声音,苏大强老当益壮,激灵一下子扔掉手中的遥控器,三两步走到了门口,瞪大的眼中满是期盼。
结果自然没有让他失望,知道他房子密码的就是三个人,一个人在监狱里蹲着呢,所以知道密码的只他和小保姆二人。
见到低头推门进来的,那让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小心肝,苏大强标志性的老脸动情,伸展双臂,老眼泪汪汪的蹒跚向前:“小蔡啊,我想你啊。”说话间,就是一个狠狠的拥抱,搂着不愿意撒手那种。
别看苏大强糟老头子一个,但力量也不是年逾五十的蔡根花可比,被突袭之下她是心里一突,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但动作到底慢了一步,被死死的抱住挣脱不得。蔡根花是耷拉着脸,那是苏大强看不到的冷漠,松开手中提着的包任其坠落在地,双手也搂抱着苏大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苏老师,我也想您了,这不是都回来了么。您心脏不好,不要太激动。您先放开,我把东西放好。”
“我不放。”苏大强脑袋枕在小保姆的肩,呼吸着熟悉的味道,满足的闭着眼:“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小蔡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好了好了,苏老师,我以后都不走了,您先放开,我好收拾收拾。”
捕捉到重点,苏大强一下子放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羞赧的小保姆:“你说什么?以后都不走了?”
“不走了。”蔡根花说完,不好意思的换鞋,屈身提起包赶紧的绕过呆楞原地的苏大强:“苏老师,我先去收拾东西。”
苏大强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的动作转身,一直看到她消失在房间门口,这才自顾傻笑,很不能蹦高怼破天花板。
一会儿,平息了心中的激动,苏大强颠颠的跑到蔡根花的房间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忙碌。
蔡根花见着苏大强的样子,抿嘴一笑:“苏老师,在老家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您是一个好男人,有文化,懂的多,为人好,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碰到了您。”
“是我的福气才是啊,小蔡。我是恨不能晚生二十年,只为和你一起长厢厮守啊。”苏大强有些动情的上前坐在床边,抓着小保姆的手,感慨自己活不长久。
“这都是命,苏老师,老天爷让您和我这个时候才遇到。”说话间,蔡根花抽出了手。
老不要脸的苏大强再一次将小保姆的手抓到手里,温声道:“户口本什么的都带了吗?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结婚。”
“都带着呢。”蔡根花不好意思的低头:“苏老师,您真的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吗?我这条件的实在配不上您,万一……”
“小蔡,你不要多想,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比你大了十六岁,你能跟我,是我的福分啊。放心吧小蔡,等咱们结了婚,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苏大强叹道:“就是咱们结婚了,这排场可能大不了,也就是我的老同事们摆一桌。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委屈你了啊,小蔡……”
“苏老师,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还什么排场不拍场的。我是图您这个人,只要能和您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哎,对了苏老师。”
“怎么了,小蔡?”
蔡根花似是突然想起来的,问道:“我记得您之前说的那个房子……苏老师,我这人您是知道的,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一问而已,您可别多想。”
“嗨,多想什么啊,这是我答应给你的保障,你不要都不行。”苏大强不在意的摆手:“房子的事我也打听了,想要再公证的话可能得需要我那二儿子配合,但他的情况你也知道。而且啊,他跟他妈感情好,我估计他不能同意。而且他那情况,好好改造就得了,别让他惦记外面了。所以啊,我想着等咱们领了结婚证,请我这些老伙计喝了喜酒之后,咱们就去立个遗嘱。”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如此,但蔡根花还是难免失望。毕竟她没有胆子弄死苏大强,只能跟他过日子。要是苏大强这老王八再活个二十年,她是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就算到时候贷款还清了,但那会她都要七十了,又能享受多久。不过她也没办法,即然惦记人家都财,付出一些也是应该,承担一些风险更是应该。
“苏老师,我没什么见识,立遗嘱麻烦吗?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吧,而且您身体这么早,立遗嘱也不吉利。”蔡根花又一次的说道:“我是因为您这个人,旁的没什么关系的。”
这话她说的并不假,因为想拿遗产,就得舒舒服服的伺候苏大强,甚至比原本她当保姆还要用心,得捧着、抬着。毕竟苏大强要是不高兴了,跟她离了婚,她可真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
“不费劲,不费劲,很快就办好了。”苏大强拍着小保姆的手,一脸满足的笑:“哎呀,这下好了,咱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等明天咱们领证,下午去拍个婚纱照挂家里,回头我通知一下,赶上这周末请我的老同事们喝喜酒。”
“都听您的安排,苏老师。”
“哦,对了。”苏大强一拍脑门,送开手,起身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跑回来坐下,拿了一张卡放到小保姆的手中:“之前都是你管着生活费,以后买菜做饭也都要你忙活。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拿着。这钱以后算咱们俩的生活费,还有你想买什么东西自己看着买,怎么也能花个一年多了。”
他把多的九万多存到了自己的卡里留着花用,以前赵美兰给他管的死死的,这新找了一个财政大权肯定是不能交的,他自己还得享受、潇洒呢。
蔡根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卡,又抬头看着面前的苏大强,满是温柔:“那我就拿着?”
“拿着呗,以后我可就指着你了。”
“苏老师,您真好。”蔡根花温柔的拍着苏大强的手,不待苏大强说话,羞涩的抽出手,低头说道:“苏老师,您出去看电视吧,我收拾收拾这些东西。”
“那还在这收拾什么啊?上我那屋,以后咱们就是合法夫妻了,今天就在我那睡了。”
蔡根花看着苏大强亮的吓人的大眼睛,以及那一脸的老褶子,想到那个画面,有心拒绝,但又想到以后是心中直叹,早晚都得这一遭啊……
“苏老师您真讨厌。”蔡根花含羞带怯。
苏大强是嘿嘿直乐,看到面前人的样子,同他记忆中的死鬼老婆对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瞧这多好,不想死老太婆一天拧眉瞪眼的。
“都是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讨厌的,走吧你就。”苏大强上前拿着东西就走。
“哎呀,苏老师,苏老师,您都给我弄乱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自然是顺理成章。当晚苏大强老当益壮,出枪再战江湖,一次轻敌,一次确实是老了,算上回复重新亮枪的时间,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了大半个小时,而真正短兵相接的战斗时间合计不足三分钟。当然,主要是多年未经沙场征伐,一是太过刺激,但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苏大强高血压,心脏不好,没有马上乘风去就不错了,总归确实是舒服到了。他最应该感谢的人当然是王言,若不是王言的到来影响了许多事,原剧中他可是没这机会。
翌日,因为运动过度,苏大强稍显精力不济,但还是开开心心的跟着小保姆两人去排号领了证,收获了其他新人的满满祝福。下午去拍了婚纱照,订了大尺寸的玻璃相框打算挂到卧室的墙上,而后挨个捅咕老同事,说是周六摆酒,让他们都来。
收礼也收不了多少,就纯是为了装个比,就是要让别人看看他苏大强过的好。当然结果仍然不会让他失望,就好像之前出国的那一次风光,这一次还要更风光。毕竟他的老同事们不是家里有老伴,就是自己一个人,谁像他来了个黄昏恋,而且还是差了十六岁呢。
苏大强保证,他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周过的舒心。至于儿女?哪里有功夫管他们。反正只要苏明哲给他还房贷就好了,别的他可不管。苏明玉那个白眼狼,更是休提。
在摆过酒又得瑟了一遍后,苏大强信守承诺,带着蔡根花去公证了遗嘱。再之后,过起了舒坦日子,享受小保姆的贴心照料。他每个月退休金五千多,手里还有苏明成给的将近二十万,那日子过的,是一系列美好生活的形容词都形容不出他心中的万一……
王琳的自理、独立能力其实很好,她只要适应就能接受。在幼儿园开学之后,王言就给她送回去上学,自己则是双休日的时候回去陪一陪。小丫头也只是在一开始哭闹了两天,转眼就好了。一方面是她的自理独立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少都是想要见亲爹很不容易。相比起来,她爹只是最近忙一阵子而已,好接受的多。
王言真的很忙,航空航天说起来是四个字,背起来那就是无数,他也挺疲惫。不光要到处去了解、去背,偶尔的他还要去吴非那里照顾照顾,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不过说起来自从上一次出去玩了大半个月之后,苏明玉、吴非、朱丽这妯娌、姑嫂的感情的是越来越好了,离的也不远,苏明玉也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所以不时的就会小聚一下。当然王言多数时候是不在的,他很忙。
至于说朱丽,说实话,王言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即使他有想法,朱丽的感觉也没多大。王言很优秀,这点毋庸置疑。但之前总归闹过不快,现在身份转变是没了芥蒂,但总归也不是太适应。而且真说起来,朱丽跟王言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朱丽和吴非不同,虽然婚姻失败,她很认清现实,但她的性格就是那样,对浪漫爱情故事还是有些憧憬,没有往王言身上凑的想法。
而且有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虽然她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王言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总归是有的。吴非虽然极力隐藏、掩饰,但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还是稍稍的有点过了。苏明玉蒙在鼓里,对王某人放心的很,当然不会多想,只以为太熟悉了,或许也可以说她刻意的不去想。但朱丽就不同了,女人最熟悉女人,她能感受到其间的不寻常,隐约的察觉到事情真相。
但即使有所觉,朱丽也不会没脑子的说出来,就那么糊涂着。她不想跟着掺和,所以下意识的就想远离。她就一普通人,安安心心过日子挺好。有钱人的乱七八糟,她还是离远点。
但她并不能完美的拿捏好那个度,时间长了给苏明玉以及吴非的感觉就是刻意疏远。但她们两个倒也没强求,所以在关系好了几个月之后,并没有继续维持下去,朱丽自然而然的下线了。
王言是一点都不惋惜的,他精力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了当初费劲心思攻略女角的想法,看淡了。而且若他没有生出科幻梦也还罢了,没事找点事也说的过去,现在来说,在此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女人只会影响他学习进步,实在耽误事,目前这样就挺好。
时间就这么溜走,转眼半年已过,到了一八年的八月中。
王言仍然是好几个地方来回的跑,学习、背资料、陪女人、陪孩子,其他人也是正常的生活着。好久没有收到苏大强的消息,王言难得关心了一下,找人调查之后才知道苏大强真的和蔡根花结婚了。
苏明玉早就离开苏家多年,跟那些什么亲戚朋友的也没联系,自然是没有收到这个消息。王言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是不会说出去给苏明玉的好心情添堵。
他当然知道苏大强给小保姆公证了遗产,但他毫不担心。因为苏大强纯是贪图美色,被小保姆迷的五迷三道,而小保姆是别有所图,就这么两个玩意儿过不长久。即使蔡根花每天都尽心伺候,但总有烦的一天,而且她还是领了证的妻子,不可能总是惯着。苏大强又是一身的臭毛病,即使美色迷了眼,那也总有够了的那天。
他们两个又是半路夫妻,不是相伴着过来的。蔡根花还不出去工作,就纯是花苏大强的钱,矛盾积了许久,肯定是有爆发的那一天。
事实正如王言所料,苏大强、蔡根花两人领证结了婚之后,确实是琴瑟和鸣了一段时间。但后来随着接触的愈发深,这毛病露的也就越来越多。本来蔡根花还是想着任劳任怨的送走这老王八,但时间长了,她自然也止不住,一些尖酸刻薄难免表现出来。苏大强则是快活了一阵子之后,也没有以前的快活了,加上有人伺候,吃饭挑剔,不爱洗澡等等毛病又上来了。
当然在此过程中,两人处的肯定也愈发熟稔,两夫妻过日子,怎么能不吵架呢。但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所以这半年以来,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来了。
这天,周六,晚饭。
看着苏大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蔡根花说道:“老苏啊,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
是的,她变了,她再也不说什么‘苏老师’,‘您’之类的了。虽然如今对苏大强已是诸多不满,但相比她的所图来说,这些也没什么,所以她的包容是要强很多的。
“哎呀,热的吃不下饭。小花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这心里焦啊……”
“不会啊,老苏,咱们开着空调呢,怎么还热呢?你这就是错觉。哦,对了,冰箱里还有些乌梅汤,你喝一点就好了。”说着话,蔡根花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乌梅汤给到了两碗回来:“喝吧。”
苏大强有些不满,耷拉着脸说道:“放一放再喝,那么凉的东西我的胃能受的住吗?”
蔡根花自己喝了一大口乌梅汤,低头吃饭,压根儿不搭理这老东西。
这下苏大强更不满了,毕竟这小保姆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怎么现在这个态度呢?苏老师也不叫了,您的称谓也没有了,每天一地鸡毛,太不像话。
苏大强手拿筷子,扒拉着桌上的菜:“还有这菜,你以前做的比这好吃多了,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呢?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
蔡根花知道这老东西借题发挥找事,当即放下饭碗:“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洗衣做饭,任劳任怨的伺候你,怎么就没把你当回事了?”
她觉得挺委屈,天地良心,她做饭一直都这样,可绝对没有糊弄。就是这老王八吃惯了,吃腻了。
“洗衣做饭?任劳任怨?那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你吃我的,花我的,穿我的,难道伺候我不应该吗?”苏大强说话格外难听。
“苏大强!”蔡根花非常不高兴,拍着桌子,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是把我当一个保姆?去年你是怎么说的?啊?你都忘了?现在说出真心话了,合着你真把我当免费的保姆了?吃干抹净你就不认账是不是?”
苏大强也不干了,这么说话是他理亏没错,但现在理不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重新找了一个瞧着好的,怎么现在也敢跟他大呼小叫的?而且现在这小保姆的嘴脸,怎么就那么难看呢?甚至恍惚中,他窥见了一丝赵美兰的影子。不是长相,而是那个气势,那股要凌驾在他头上的气势,他很不高兴。
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小保姆大声怒吼:“我就这么说了,怎么样?我说错了吗?你现在对我还尽心吗?你还拿我当回事吗?你眼里还有我吗?以前你都叫我苏老师,怎么现在就老苏了?啊?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嫌弃我岁数比你大?是不是觉得丢人了?”
一连番的问话,苏大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手捂着心脏,血压也飙上来了,明显是动了真怒。
蔡根花可不怕他这个样子,毕竟过了半年了,大架也是炒过几次的,问题都不大。而且他死了更好,省的这老王八那小家雀还瞎捅咕,她也能得了房钱,那可是一百万啊……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故意气,这个情况她不安抚,苏大强气够呛没死了,那不就是她的过吗。当即跑开拿了速效救心丸,二话不说先给怼进去十来粒。
上前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老苏,你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不气,不气昂。”
苏大强吊着一口气瞪大眼睛,也不说话,跟要死似的。好半晌,这才长出一口气,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是你自己说话那么难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就不气吗?”眼见情况稳住,蔡根花有些失望完,扭头就走:“行了,快吃饭吧。”
哪知苏大强一把抓住她:“不吃饭了,吃你。”说着,就要回房间,这老王八是想用男人的方式证明自己。因为多数时候蔡根花都会配合的呼喊,让他有了自己很威风的错觉。
不过蔡根花拒绝了:“你都四天没洗澡了,你不洗澡就不行。”
“完事再洗也是一样。”
“你放开我,我还要吃饭呢。”蔡根花使劲挣扎,一把甩开苏大强的手,转身坐到饭桌上开始吃饭。
苏大强看着安稳吃饭的小保姆,不断的深呼吸控制着自己,说道:“今天你睡客房。”随即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故意放的很大声。
蔡根花不惯病,让他自己生闷气,她继续吃饭,而后收拾桌子,洗碗,再后还很有闲心的下楼去跳了广场舞,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也不搭理沙发上的苏大强,转头就到现在的客房,原本她当保姆时候住的房间中,玩手机。
年轻人还好,几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洗澡味道也还可以,除特殊体质外很少有熏人的。但上了岁数不行,天天洗都有些不好闻,更别说长时间,那味道就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朱丽总受不了的原因。单这点来说,蔡根花够有韧性了,是个狠人。
小保姆不搭理,苏大强自己生闷气,其实多少有些后悔了,想要缓和缓和,或者洗个澡硬凑上去今天这事也就过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越想越气,索性也就那么地了,就等小保姆跟他低头。妈的,好不容易解了放,如今又找一个就想舒服,还能让这小娘皮骑到头上来?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花他的,就不信这小娘皮不低头。
苏大强看电视一直很大声的看到十一点,自己熬不住了这才回到主卧宽衣欲眠。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到厨房,不大一会儿又到了他的门口,随即开门声响起。苏大强根本就不看人,而是背过身去。想低头,也得他同意才行。
蔡根花看着如此幼稚的举动,耷拉着脸用力的将手中装有水的杯子砸到床头柜上:“水放这了,渴了自己喝。”说完,转头就走,重重的摔上了门表达她的态度。该做的事她要做,如今已经身陷,吵归吵闹归闹,却万不可功亏一篑。
苏大强转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着一旁床头柜上洒了些许的水,深呼吸,关灯,睡觉。
也是太累了,他躺在那里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但他睡的并不踏实,因为梦中有赵美兰嚷嚷着要带他走。他害怕极了,没了命的无止境的奔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追逐的赵美兰,跑啊跑啊跑,追啊追啊追,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个悬崖,赵美兰面目狰狞的恐怖笑,说着一些要命的话……
躺在床上的苏大强没命的伸腿,挥胳膊,突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那眼里满是血丝。他感觉什么也看不到,他感觉呼吸好难,他想要张嘴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费力转头,看着桌上的那杯水,他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挪动僵硬的手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触碰,终于,他成功了,成功的将水杯碰到了地上……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亮,他看着门口,他知道,那是希望,他还有的救。
可是渐渐的,在他的眼中,那门越变越大,一个朦胧的人影突然浮现,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他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但没来由的,他知道,那是赵美兰……
他费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最后用了所有的力气,也只是出了两声‘嗬嗬’,他不甘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回来陪老婆孩子的王言日常早起晨练,日常的折腾了一早上之后,已是六点多了,照常的回家准备洗漱。
不过他路过主卧室的时候,却看到苏明玉披散着头发的在那愣愣坐着,当即走进去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苏明玉抬头,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我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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