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账目内的中介

    随着‘轰轰’的车声，司机二人在躬身之后走了。
    陈悠见到他们离开，也收拾好了痕迹，先去往了最近的山林，把储物内的尸体处理一下。
    没办法，空间太小，再加上自己的筹备物件，装上七八具，基本上就塞得严实。
    处理完。
    陈悠回忆着地图上的道路，也活动了一下身子，向着来路上的方向走。
    回到油贼的车子旁边，拿出刚才从尸体口袋里搜出的钥匙，一插启动。
    边开车，陈悠一心二用，也没闲着，开始整理所有得到的线索。
    首先，现在时间是20号凌晨，路亥去往水产市场的时间是25号。
    期间的中空期，听崔老板说，几方之间不会有联系。
    看似很正常，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对，他们可能真不会相互通报消息。
    但陈悠却听饭馆的杵老板说过一个人名，这个人叫‘粱邵泉’，他是开超市的，并且地址也在川海市。
    包括杵老板还猜测粱邵泉可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职员’。
    而且一开始的时候，陈悠也觉得这个人离得远，再加上尚未审问崔老板，也就没有在意什么，更没有多去想他。
    但现在如今边开车，边翻着翻着，看完了所有得来的东西。
    陈悠却发现不仅杵老板的话语中与账目里有这个人名、就连崔老板的发货账本内，也有他的名字，且生意往来上面，每隔两个月，他必跟车来进一次货。
    特别是他也在川海市。
    目前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这个隐藏的人就浮现了水面。
    尤其在崔老板的账本内，粱邵泉最近一次去他厂里进货，还是两天前晚上十点，正好是缝合体出现那晚的前两个小时。
    杵老板的账目中，粱邵泉也是十一点半过来结账，在他这里吃了一顿饭。
    再按照路程长短时间，他是可以通过车子，把缝合体送到郊外。
    看来杵老板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确实是公司内的人。
    但杵老板不知道他的身份高低，误以为只是运输缝合体的普通职员司机。
    可是得知这些消息的陈悠，推测到这里，却有些恍然，明白了z坞科技在本省的大致布局，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因为在这样相互隐瞒的安排下，明显是把这位‘粱邵泉’作为整体的牵线。
    这就像是走毒的喜欢发展许多上家头目，头目需要许多中介，中介打开下家市场，再往下又分小弟，小弟为了保险，还要再找脸生的人替他去交易。
    这些人也是一样。
    代入进去，z坞科技的创始人就是造毒的人，路亥是上家，崔老板与杵老板是下家，方哥是小弟，青年等人就是替罪的卒。
    尤其是如今，当每个人手里关于粱邵泉的消息拼到一块，陈悠也能大致猜出粱邵泉的身份就是走毒线里的‘中介’。
    也是俗话说的中层管理。
    他们的存在，不至于下家出事了，剩下的上家与亲家还没有反应，就被一锅端了。
    但也就是陈悠可以快速审出来头绪，换成队长他们，最多也就是对方哥他们用用刑，总不能酷刑虐杀。
    只要不能杀，有些人的骨头就是硬。
    起码在一开始的午夜公交车内，夫妇不会交代，司机是z坞公司的马前卒，什么都不会说。
    青年，就算是他交代了，最后顺到方哥那里，以方哥对于公司的理解，线索还是要断了。
    方哥是深知他只要不出卖‘神秘老板’，那么就算是背叛死刑，或许也有机会出去。
    可要是出卖了，就像是面对陈悠一样，到哪里都可能会死。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宁打不招，那往后哪里还有杵老板的账本，食品厂的崔老板、以及隐秘的中转站‘司机粱绍泉’。
    也是这样的结果，只要方哥不出卖第一个下家杵老板，那么在所有人想来，粱邵泉就是一个普通人。
    实则谁会想到，他可能是负责四个据点的联络指挥与中介。
    陈悠翻完所有账本信息，也觉得这公司布置了一张非常紧密的局。
    可也正是这样的局，有中介的存在，倒是能遮拦崔老板和杵老板等人的死讯与消息。
    或者说，不用遮掩，也可以。
    但既然发现了，就去瞧瞧，说不定这么隐秘的人，就能触发什么隐藏任务。
    再根据账本去翻。
    陈悠接近镇里大巴客运站的时候，也找到了他的地址。
    川海市、内环黎禾小区，九号楼三栋五楼西。
    也随着时间的过去。
    晚上一点五十。
    陈悠来到镇边上的时候，也把车子弃用，徒步来到了五里外的车站，上了一辆最近发车的大巴。
    油贼的车子不能多开，省得是黑车，或者是什么车，等到路口的时候安检，再多惹出了一些麻烦事。
    不过这惹事，冲突，自己倒是不怕，但现在是有正事要紧。
    后面还积着虎皮裁缝，找一些枪药，连续跑了两天没停，事情都堆一块了。
    坐上车，陈悠思索着事情，知道往后几天有的跑，就开始闭目养神，看看能不能把往后几天的觉都给睡了。
    而车子，是三点准时出发。
    司机专跑夜班，也明白走夜路的乘客，都喜欢比较安静一点的行驶环境。
    于是他车速不快，也没法快。
    小二层的卧铺大巴，真要速度快起来，中途敢要一刹车，责任他担不起。
    以至于慢慢跑着。
    途径一市三县的乡野，乘客上上下下，保持着无虚坐的状态。
    路途七百多里，中途停靠镇边餐馆吃饭。
    在下午两点左右，停停歇歇一路，川海市的东郊车站终于到了。
    陈悠这几天来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精神抖擞的下车，也最后确定了一下地址，明确了第一趟目的。
    接下来就是先去粱邵泉家等着，比人多眼杂的超市好。
    当然，首先第一步，要先探查一下他家小区的情况，然后再选择怎么进去他家里。
    想到做到，为了在粱邵泉尚未下班关店，先一步到他家。
    陈悠出了车站，就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和精通本市道路的司机师傅说一声。
    不多时，十四里路过去，下午三点，来到了靠近市区中心的小区门口。
    陈悠结账下车，径直走进小区里面，观望附近，觉察没有任何任务目标与放风人员后，就走到了九号楼，来到了靠边的门洞，蹬上了五楼。
    望着左手边的房门。
    还挺朴素，没有什么机关密码，也没有什么指纹解锁。
    就是一道普通的房门，还是一字口的。
    再按照粱绍泉的生活轨迹，除了每隔半年都会去海鲜市场买买鱼，以及每月都会去食品厂进货以外，这人看着真没什么特别。
    陈悠走近门边，听了听屋内，没有任何响声，看来粱邵泉确实还没回家。
    那剩下的就是开锁，最好是不破坏任何物品下的打开，让粱邵泉没有防备的进来。
    陈悠思索着，又来到了小区外面，在公交车站牌等人多车多的地方观望。
    当等了大约十几分钟。
    在公园门口见到一个身穿长袖的精瘦汉子，贴近一辆自行车旁边，掌心滑出铁钎，对准锁芯。
    陈悠在他出手的瞬间，上前几步，手掌探向他的肩膀一擒、一拽，把他拉离自行车的时候，一手擒着他拿铁钎的手腕，在他有些狡黠与慌张的神色中问道：“忙不忙？不忙帮我开个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