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食肆 作者:三无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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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下腹一凉,居然就此软了,他这几日本来就有些问题,多吃了些鹿茸,今日更是心火燥热却小腹冰凉,怀里的美人也沉的叫他喘不过起来,自觉如怀中抱着一块寒冰,想要脱开手去,却怎么也甩不脱。
虽是初秋天气,他却冻的哆哆嗦嗦,迷迷糊糊中只见从云青白的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还是只说:“李郎,我做牛做马也与你在一起,你呢?”
李家的大院今日黑的特别沉,连老苍头养的狗也不呜呜了。天上刚下过雨,地上冰冷泥泞,后门的桑树在风里随风舞动。
一声惨叫仿佛撕破了这沉寂,院里各房的灯一盏盏亮了……
第二日天不亮,李婆子就去敲有味斋的门。
胡四郎这一夜也没睡好,只担心醒来后耳朵还在。陶二倒是吃了个饱足,此时正慵懒卧床边。四郎听得外头说话声,忙摸摸头,见耳朵已经恢复了正常,松了一口气,忙披衣出来问:“婆婆慢些,李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婆子似乎熬了一宿。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她叹道:“也不知是犯了哪路太岁,大少爷好好地一个人,不知怎的,昨晚上忽得急症去了。家里的厨子也忙不过来,只得烦请胡小哥儿帮忙做些丧事用的馒头和各色果子。”
四郎应了,那婆子又约定明日来取。
进得院里来,四郎见槐大一大早就出门采买食材。槐二也忙着照看炉子。
便进屋对陶二说:“你昨晚倒吃饱了,也不怕乱了规矩。”
陶二漫不经心的一边用爪子去逗弄一个青黑色的半透明小球,一边道:“我们一族本来就是以人间欲望为食。只要不参合人间的恩恩怨怨,便不怕乱了规矩。况且昨晚柳从云仅凭一腔怨气就敢来这里嚣张,这笔账怎能不与他算?”说着,一把把那小球拍成个饼状,感觉充分显示了什么叫王者之怒【其实并不】。
四郎听了也只一叹:“上次端午柳姨娘去城外的野观里求了一个养阴蟹的方子,原以为是她自己用,谁知道竟是柳从云用了。”
虾养阳,蟹养阴。秋季是食蟹的好季节,从养阳转为养阴也是顺应天时。然而,有那一等奸猾道人,扶乩婆子懂一个邪方儿,乃是用死人的身体和主人的精血养蟹,养出来的螃蟹便味道尤其的肥美,且阴气极重,养生蟹便成了杀人蟹。男子食了便房事不畅,下腹坠痛。且又与鹿茸相克,二者混食可致人死,死者脸部肿大,死相可怖。
那日见了柳从云,四郎便看出来他用了阴损的法子在养蟹。然则,世上没有不需要代价就能得的结果,那法子对养蟹人伤害极大。人的精血失的多了,又整日与一干阴物儿在一处,可不就3分像人7分像鬼了么?
后来柳从云在李家挨了一顿打,本来气血就虚,这一下更是怨气冲天竟成了个厉鬼。
厉鬼多是失了理智,一味偏执地往歪了想,他倒不怀疑自己妹妹,反怨恨上了胡四郎。昨晚便过来作乱,谁知道被陶二哥彪悍的一爪子抽了回去。
四郎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事情过程也能猜出几分。但是却有一事没有想明白:上次柳从云送来的阴蟹,自己见着不对并没有用,而是用的青崖山送来的螃蟹做的蟹糟,绝不会出问题。不知怎地又说李家小少爷叫人换了食盒吃了死蟹。
陶二听他问了却只不以为意:“那些后宅阴私不与我们相干。那柳从云整日晕了头似的,由爱转恨,别的都不顾了。李有行更是贪婪,什么都想要。柳姨娘心中嫉恨,又不甘被当做个生育工具。贪嗔痴求不得,这一顿味道倒是好。”
四郎也道:“柳姨娘这个女人也算果决,那两个男人反不如她。世间男子相恋本不是什么异事,只是何苦中间要夹杂个女人。”一时想到了又说:“这么说起来,那李家大少奶奶岂不是中间最无辜的一个?”
陶二听了一笑:“也是人间这种事多有,我们妖怪就不来这一套。”
妖怪们多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也不比人类会说那许多甜言蜜语,很多做事只凭本能,许多小妖更是一派天真。有时候反而比人类以爱为名来满足自己私欲强的多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会儿话,见槐二和槐大都不得空,四郎便支使陶二去烧火,他这边也把锅子烧的热热的煮些饴糖做李家订的果子。
过一阵子抬头一看,陶二却又跑到窗台上去蹲着往里看他,回头一看,一个青色衣裳看不清面目的人在烧火。
见四郎抬头,陶二便作漫不经心地道:“他的味道不好,我昨晚便带了回来。你灶间事忙,也多个伙计打下手。”
四郎手上不停的发面揉面,听得此言不禁暗地做了个鬼脸。心下暗笑他肯定是因为常常被叫去做临时店小二,面上过不去才找来这么一个“伙计”吧。
5、枕儿糕1
前几日忙着赶做李家的冥宴,四郎连着忙了好几天。紧赶慢赶做了些胡桃大的小馒头,白云片,金团之类的送了过去。
刚忙完这茬,早间,又有马婆子过来嘱托说已近中元节,到时要做个斋醮会。并城外的大佛寺也来说要做个盂兰盆斋。都请胡四郎到时做些百味五果他们来取,也是解救饿鬼道众生的一件功德。
四郎一一应下,因想到时街坊各家也必用些新酱,时果,面棋祭祀祖先。也要先做些面棋预备着。
这日还好赶上个艳阳天。算算时日,半月前做的肉酱已可开坛,
槐二前头应酬客人,四郎便叫槐大去开了坛取了肉酱放在院中晾晒。
陶二虽然什么都吃,但于吃食一道上却素来有耐心,且不怕麻烦。
因听四郎说这肉酱要用现杀的鲜活动物取新肉才能得其鲜美。便自往城外荒山中捕杀些活鹿和野兔。去了脂肪,细细剁碎。又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赶回来。
这个法子是四郎在家传的食谱上见过的,因为前世开店时曾经也试着做过一次,那时候有现成的料酒,这时候却只能按着古方自己买了些带麸皮的面粉做了酱曲,古人称之为黄蒸,再加了晒干的曲末,白盐调匀了装进坛子里,又用泥封住口。
此时打开一看,瓮内已经出现了酱汁,闻一闻也没有曲的气味。四郎便知酱熟了。
新来的刘小哥端了放凉了的鸡汤过来,这汤用火煨着熬了几天,熬的肉都化在了里边,极是香浓。
四郎用鸡汁解了肉酱,放在院子里的簸箕上晾晒。一边翻酱一边心里暗道:这等法子做酱,也就妖怪家开的食肆能用了,否则,就是公侯家的厨房也未必肯费这样的人力,又花这样的物力去磋磨些可有可无的小吃食。
一时晒了酱,便拉着陶二去了前头。
入门的掌柜柜台上边放着些小新荷叶包了的鸡头米,他家生意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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